“不可能。”
古阿霞深呼吸口气,她真想跟阿碴讲句话而已。阿碴会在哪?吴天雄蓝鸟会被他幻想安置在哪栖息?秀姑峦溪与乐乐溪汇集河床如此大,雾散天空蓝得发亮,她想爬上大溪石观看周遭,却把膝盖磨破皮,而且黄狗反复折腾人乱叫,真扰人。
多亏黄狗。她有想法,走向黄狗故意大声地说:“浪胖,你看见阿碴吧!它在哪?”
黄狗持续对吴天雄吠着。
古阿霞看着吴天雄,那种眼神无疑是发现秘密,说:“阿碴,来吧!站到手上来,不会伤害你,只希望跟你做朋友,说说话。”
,隔日冲锋号响起时,他拿枪往外冲,耳边咻,人往前倒。醒来是个月后,躺在长沙医院,绑满绷带脑子疼痛剧烈。那是颗子弹从钢盔帽边射进脑子,拿不出来,也死不……
“从那时候开始,你就能看到阿碴?”
“从此阿碴跟,只蓝色鸟儿,尾巴抖着,常常在那孤单地叫个不停呢!”
“别人看不到?”
“哪看得到,以为阿碴被吃就没,是那颗子弹,把它打活。”
吴天雄冷冷瞪回去,锐利得没能容下温柔痕迹,喃喃自语说,阿碴不会出来。他说着说着,脸膛突然酱红发胀,牙关紧咬,胸口起伏地呼吸。古阿霞把手掌举起来,好给蓝鸟飞过来站立,她继续呼唤阿碴。吴天雄双手紧掐自己喉咙,边咳嗽边大吼:“别出来。”
随着惊骇吼声,吴天雄吐出堆中午吃下糜状消化物,他双手要抓回什东西似,不断捞捕。他试图在抓只从嘴巴吐出蓝色鸟儿。末,古阿霞眼角泛泪,因为吴天雄令人费解动作其实充满巨大悲情,他往嘴巴塞回去不是幻想蓝鸟,是溪沙。他把那把沙吃下去,呕吐起来,又抓起沙吞。这溪床沙足够吃死他。
那只吴天雄深深藏在肚子里蓝鸟从嘴巴吐出来,跳上溪石鸣唱几声,飞上天空盘桓,会儿顺风滑行,会儿逆风振翅,越飞越高,融入蓝天。吴天雄想,阿碴走得好,哪会跟眼前女孩做朋友,它过几天就回来,趁他睡觉时,从嘴巴钻到那又深又黑心里。不过是闪过这个悬念之后,他听到古阿霞呼唤蓝鸟声音,浓稠蓝天便掉下滴落水似,阿碴又疾又快,直往下坠,瞬间展开翅膀减
“可以跟它说话吗?做个朋友?”
“谁?”吴天雄睁大眼。
“阿碴。”
“没人看得到它,它不会出来,它不会跟你说话,它是。”吴天雄淡淡地说。
“只是跟它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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