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怕迷路,慢慢地沿着自己车印子开,这样又绕很多路,有时又完全找不到车印,等到再开回到沼泽边时,不敢将车子太靠近,只有将车灯对着它照去。
泥淖静静地躺在黑暗中,就如先前样,偶尔冒些泡泡,泥上寂静片,看不见荷西,也没有那块突出来石头。
"荷西,荷西——"推开车门沿着泥淖跑去,口里高叫着他名字。但是荷西真不见。面抖着面像疯子样上下沿着泥淖边缘跑着,狂喊着。
荷西死,定是死,恐怖回声在心
多希望这辆车子是黑色,或者咖啡色、墨绿色都可以,但是它偏偏是辆白色。
看见吉普车失去方向,它在前面不停地打着转找,它没有想到会躲起来,所以它绕几圈又往前面加速追去。
沿着沙地跑几步,吉普车真开走,不放心怕它开回来,又爬到沙堆顶上去张望,吉普车灯光终于完全在远处消失。
滑下山回到车里去,发觉全身都是冷汗,眼前波波黑影子涌上来,人好似要呕吐似。又爬出车子,躺在地上给自己冻醒,绝不能瘫下来,荷西还留在沼泽里。
又等几分钟,已完全镇静下来。看看天空,大熊星座很明亮,像把水勺似挂在天上,小熊星座在它下面,好似颗颗指路钻石,迷宫山在夜间反而比日正当中时容易辨认方向。
在想,往西走可以出迷宫,出迷宫再往北走百二十里左右,应该可以碰到检查站,去求救,再带人回来,那样再快也不会在今夜,那荷西——他——用手捂住脸不能再想下去。
在附近站下,除沙以外没有东西可以给做指路记号,但是记号在这儿定要留下来,明天清早可以回来找。
被冻得全身剧痛,只好又跑回到车里去。无意中看见车子后座,那块坐垫是可以整个拆下来啊,马上去开工具箱,拿出起子来拆螺丝钉,面双手用力拉坐垫,居然被拆下来。
将这块坐垫拖出来,丢在沙地上,这样明天回来好找点。上车将车灯打开来,预备往检查站方向开去,心里直控制着自己,不要感情用事,开回去看荷西不如找人来救他,不是丢下他。
车灯照着沙地上被丢在旁大黑坐垫,已经发动车子。这时像被针刺下,跳起来,车垫那大块,又是平,它应该不会沉下去。兴奋得全身发抖,赶快又下去捡车垫,仍然将它丢进后座。掉转车头往泥淖方向开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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