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凤凰生来四头齐,五湖四海尽归依,有仁有义同祸福,脱去毛衣换紫衣。”
完成。结束。哨牙炳和弟兄们穿回上衣,转身向坐在墙边酸枝椅上陆南才叩头。然而陆南才此刻心里想着只是另个人。新堂初开,他不再是蹲在路边拉车伕,他如今是龙头老大,总算有高大身份去见这个人。
开堂仪式过后,陆北风对陆南才道:“哥,过两天要回省城,孙兴社事情全部由你做主,有什困难,托人回来跟说声,定支持。你是龙头,再啰嗦句,龙头要有龙头样子,凡事有主见,唔好胆怯,旦让弟兄觉得你怯,便不服你。”
陆南才道:“放心,不会丢你脸。替向五爷请安。”
离港那天,陆南才送行到尖沙咀火车站,站内人声嘈杂,每个人心里有自己目地,却又脚步犹豫,仿佛不确定是否应去。登车前,陆北风忽然认真地问道:“哥,你知道为什要走吗?”
陆南才摇头。他直没问,他不敢再探问任何人任何秘密,连听也不想听。世上有许多事情,唔知好过知。
陆北风开玩笑道:“因为担心留在香港,你会迫改名作陆南风呀!喜欢这个北字。你在香港,在广州,你南北,们兄弟两人,南北通吃,哈,不是更好吗?”
陆南才往他背上轻打拳,道:“南南北北,是鸠但啦,总之打死不离亲兄弟!”
步离车站,陆南才在尖沙咀码头徘徊阵,不过两年光景,眼前海仍然是维多利亚海,他陆北才却已变成陆南才,从拉车伕变成堂口龙头,天翻地覆,万事如新。可是旧毕竟仍在,是时候,他得去找旧好好谈谈,以新姿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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