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北风滔滔不绝地忆述细节。陆北才杯接
杯地喝酒。
眼认得,遂隔街高声把他喊住:“北风!”
三年不见,弟弟胖两圈,眼神和笑容却仍
样。陆北风自小长得欢欣喜气,仿佛每天都在过新年。陆北才刚相反,脸容严肃,落魄
,眼睛和脸颊深陷入骨,看上去似另
个人——谁都想避开
穷人。
陆北风定神看几眼,上下打量
番,确认把他喊住
人是哥哥,立即趋前把他紧紧抱住,不嫌他身上衣上
刺鼻恶臭。然后拉着他
手进金陵酒家,大鱼大肉点
满桌,更向侍应要来拔烂地,说这
开心,必须喝洋酒。陆北才饿
几天,埋头猛吃,北风频频举杯喝酒,半晌,眼神闪缩,嗫嚅道:“哥,你去当兵后,阿娟……她……”
他叫她阿娟,不再叫嫂子。也难怪,把哥哥
女人变成自己
女人,陆北风本来唤阿娟作“嫂子”,如今变
由陆北才唤阿娟作“弟妇”,
笔糊涂风流账真不知从何说起,不如索性去掉名分,把
个人还原为
个人,直道名字,倒也爽快。陆北才把筷子举起在半空摇
摇,示意陆北风不必多说,道:“唔驶再讲,唔捻紧要。”
陆北风有点不敢置信,瞪眼道:“真系唔紧要?”
“是鸠但啦!走咗咁多年,没理由要她为
守生寡。”陆北才仰颈喝干杯里
拔烂地,再斟
杯。放下杯子,淡然问:“阿娟呢?在家?”他不是想见她,只是想避开她。
“走捻咗啰!跟另个麻甩男走咗!”北风重新堆起笑脸,两团腮肉略微抖动,道,“哥,说来还是应该怪
。
把她搞得太爽快
,
搞不可收拾,她搞上瘾,日搞夜搞,把
搞到精疲力尽。”再两字
顿道,“哥,你知道吗?她还嫌,嗯……跟
搞得不够,其实她……连……连老爸……也搞上
!”
陆北才把刚灌进口里拔烂地喷出来,溅到那盆梅菜蒸扣肉上。
“是呀,天地良心,冇呃你,否则这辈子赌乜输乜!”
北风干脆把话说个清楚明白:“你别看老爸骨瘦如柴,天下午
撞破他们好事,她骑在老爹身上,眉丝细眼,风骚入骨,嘴里不断喊‘爸爸!爸爸!’老爹也很来劲,活脱脱像变
另
个人。当时
冲过去把她踢倒地上,老爹说是她主动骑上来,将他压住。吵闹
轮,
冇眼睇,决定来广州打天下,阿娟却硬要跟来,
想想,也无所谓
,男人女人都是人,自己拣自己
路,走得下去走不下去,得看自己。老实讲,
打算来到广州后,
旦捞不起,便会把她卖去妓寨,点知道
仲未卖,她就自己走咗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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