仰脸望着李红的眼睛,翘起的眼梢如钩,眼帘和眉毛之间扫了一抹浓浓的蓝色,似灵堂挂着的灯笼,忧伤而诡异。他把软尺在李红腰间围了圈,不是廿八吋,是廿八吋半,差了半吋,许多事情只差那么一点点,便是隔了一个世界。他微微用力把软尺勒紧,再紧些,再紧些,即使李红“嗯,嗯”地呻吟了两声,也不放开。他只放开自己的世界。
那个夜晚之后,再有一个夜晚,又一个夜晚,再一个夜晚,直到事头察觉有异,但因知道家权父亲是堂口中人,不敢得罪,自己也有面子上的顾虑,不敢发作,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把家权辞退。家权赌气回到父亲身边替堂口办事,从此亦是堂口中人,再度告别一个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