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阿娟发火动手。
弟弟听后,忿道:“真睇唔出阿嫂脾气咁捻坏!等阵回去找她算账,不把她閪打烂,唔姓陆!”
喝着茶,抽着烟,喘着气,陆北才沉默着。木店里摆满桌、椅、柜,以及高高矮矮关公雕像,有些着色,有些是原样,木色深浅有异,但姿势模样,右手握持青龙偃月刀,左手微扬捋须,怒目圆睁,额前刻着月亮,伫立四周包围着陆北才,明明早已在那里,却似这时候始从四面八方蹦跳出来,有话对他说。店内非常宁静,却仿佛飘浮着无数叱喝,洪亮声音,像在责备,像在斥骂,像在嘲笑,像在教训,像粤剧舞台上有人在唱大戏,他听不清楚,只知道有许多双男人眼睛在盯着他。头渐渐痛,颗心跳得厉害。半晌,声音戛然而止,店里回复死寂,关公们仍在看他。
陆北才伸手摸下后脑伤口,泛起苦笑。那支小棍棍用途是取代自己东西,也就是自己东西,他竟然被自己东西打伤。然而这打,也打出个领悟,他忽然决定,刁那妈,老子要走!在七叔眼里,只是个洞。在阿娟眼里,只是支棍。当他们有需要,拿来用,不想给也得给,但他们用完便骂、便打、便丢。难道真没有值得把留下来理由?不配被留下?不相信!有,外面肯定有不打、不骂、不强迫人在等着!不相信没有,不管男女,总有,而且不止有个,要去找。七叔可以找满足,阿娟可以找满足,也可以找。不要再被遗弃,不要,不要!
想通,陆北才把烟屁股掸到远处地上,站起身,对弟弟说:“唔返去!要走!”
“你去边捻度?”
“是鸠但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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