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们竟无奈苏东坡何。在哲宗元符元年(○九八)十二月十二日,他在日记中写自己坎坷说:
吾始至南海,环视天水无际,凄然伤之曰:“何时得出此岛也”己而思之:天地在积水中,九洲在大赢海中,中国在少海中。有生孰不在岛者?譬如注水于地,小草浮其上,蚁抱草叶求活。已而水干,遇他蚁而泣曰:“不意尚能相见尔!”小蚁岂知瞬间竟得全哉?思及此事甚妙。与诸友人小饮后记之。
苏东坡也许是固执,也许真是克己自制,至少也从未失去那份诙谐轻松。僧人参寥派个小沙弥到海南岛去看他,带有封信和礼品,并说要亲身去探望。苏东坡回信说:“某到贬所半年,凡百粗遣,更不能细说。大略似灵隐天竺和尚退院后,却在个小村院子折足裆中罨糙米饭吃,便过生也得。其余瘴疾病人,北方何尝不病,是病皆死得人,何必瘴气?但若无医药,京师国医手里,死汉尤多。参寥闻此笑。当不复忧也。相知者即以此语之。”
他在此岛上人生态度,也许在他贬居此地最后年后,在杂记中所写那段话表现得最清楚:
己卯上元,余在儋耳,有老书生数人来。过曰:“良月佳夜,先生能出乎?”子欣然从之,步城西,入僧舍,历小巷。民夷杂揉,屠酤纷然,归舍已三鼓矣。舍中掩关熟寝,已再鼾矣。放杖而笑,孰为得失?过问:“先生何笑?”“盖自笑也,然亦笑韩退之钓鱼无得,便欲远去。不知走海者未必得大鱼也。”
苏东坡次对他弟弟说:“上可以陪玉皇大帝,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。在眼中天下没有个不是好人。”现在他就和默默无名读书人、匹夫匹妇相往还。和这些老实人在起,他无须乎言语谨慎,他可以完全自由,可以名士本色示人。他从没有天没有客人,若是没人去看他,他会出去看邻居。像以前在黄州样,他与身份高身份低各色人,读书人、农夫等相交往。闲谈时,他常是席地而坐。他只是以闲谈为乐。但是他也愿听别人说话。他带着条海南种大狗“乌嘴”,随意到处游逛。和村民在槟榔树下坐,就畅谈起来。那些无知穷庄稼汉,能对他说什呢?庄稼汉震于他学识渊博,只能说:“们不知道说什。”苏东坡说:“那就谈鬼。好,告诉几个鬼故事。”那些人说并不知道什有趣鬼故事。苏东坡说:“没关系,随便说你听到就行。”后来苏过告诉他朋友说,他父亲若天没有客人来,他就觉得父亲好像不舒服。
甚至于在如此地远天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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