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已经皈归佛教。对男女“云雨”事,佛教有其独特态度。按佛理所示,吾人凭感官所见世界,都属虚幻,其终极真实则是“佛”。人意识则被知觉习性所包围。人若想到解脱,必须打破知觉习惯,逃避感官世界幻觉。苏东坡和朝云(她现在可以算是苏东坡妻子),不管儒家怎样看法,现在可以说都是佛教徒。他俩同创建放生池,根据苏东坡说,朝云很乐于行善,这是佛教谆谆教训。
但是苏东坡还要更多严肃。在绍圣二年(○九五),后半年,他患痔疮甚为严重,失血甚多。他自己治疗。他不但遍读中国医书,而且常把旁人分别不清药草写文字说明其异同性质。关于痔疮,他学说是这样,比如身内有虫啮咬,治疗之法,是“主人枯槁,则客自弃去”。切普通食物他全不吃,连米在内,只吃不加盐麦饼和玉蜀黍饼。如此数月,暂时痊愈。
这时,他对炼丹成功可能渐趋怀疑。他觉得自己感情太容易激动,不容易修炼成仙。他给子由写信,论到朱砂保存方法,说子由性情平静,修炼较易成功。《山海经》是中国古代述说远方怪异书。苏东坡写诗论到《山海经》时,他说:“金丹不可成,安期追云汉。”即便炼成长生不死之药,又有何用?只要练习深呼吸以控制元液足矣,而他已开始练习。
他对来日如何,全然没有把握。他刚到达,说要以惠州为家。可是他却永远不知道下步会被派往何处。他若能直在惠州住下去,他自可把孩子们全家自宜兴迁来。在绍圣二年(○九五)九月,朝廷有皇家祭祖大典,按习俗,应当实施大赦。那年年终,他听说元佑诸臣不在大赦之列。这消息至少有镇定剂功效,使他觉得心情更为安定。他写信向程之才说:“某睹近事,已绝北归之望,然中心甚安之。未话妙理达观,但譬如原是惠州秀才,累举不第,有何不可?”又在给至交孙勰信里说:“今者北归无日,因遂自谓惠人。”给曹辅信内说:“近报有永不叙复旨。正坐稳处,亦且任运也。现今全是行脚僧,但吃些酒肉尔。”
现在切既已确定无疑,苏东坡决定自己盖房子住。那年年底,他给王巩写封长信。他说:“某到此八月,独与幼子三庙者来,几百不失所。某既弃绝世故,身心俱安,小儿亦超然物外。非此父不生此子,呵呵。子由不住得书,极自适,余无足道者。南北去住定有命,此心亦不念归。明年筑室作惠州人矣。”
次年三月,苏东坡开始在河东四十尺高座小山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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