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这话传到刘安世,他对范祖禹说:“这与圣德有关,怎可以闭口无言呢?你为陛下近臣,也应当直言无隐才是。”
范祖禹回答说:“已经说过。”
二人认为雇奶妈之事虽然也许出于误会,他们还是应当忠言直谏才是。但是刘安世得罪尚不仅是皇帝个人。在皇太后摄政期间,他还反对过对章惇赦免于罪,因而惹起此邪恶阴险小人毕生大恨。
在另方面,章惇,这个苏东坡故友,则利用年轻皇帝好色。后来有人因此弹劾他:“以娼优女色败君德,以奇技*巧荡君心。”他知道皇帝宠姬是“刘美人”,并不是皇后。们不必详叙此皇后经历,北宋灭亡之后,她还在世,她荣枯沧桑史,可以写成部好小说。们只提她曾被诬告用邪术吧。有人用道士符咒纸人从窗口扔到她屋里,恰巧又被调查者发现。宫女在折磨答刑之下,被迫做证说,曾经看见皇后用针刺在刘美人纸像心上,这是道士邪术,能使本人心痛。有三十个宫女几乎被鞭笞而死。这件案子不由正式法厅审问,而是在宫中暗中进行。皇后于是正式贬为尼姑。刘美人这才扬言心口不再疼痛。她被立为皇后,而年轻皇帝也快活。可是,后来这位刘美人却因故寻短见。
帝国命运之所寄,国家治安之所系宋室皇孙,竟是这样性格。几个*佞之臣来玩弄这个十八岁孩子,国家陷于无可救药混乱,已可未卜先知。
新朝新口号是两个字“绍述”,是率由旧章无违祖制之意,在中国人看来自然是合理合法。皇帝立刻就要将神宗新政新经济政策重新恢复。这样,在皇太后摄政期间老臣,都可以被控破坏他父王德政之罪,这就是不忠于先王。在以前控告苏东坡时,就屡次以此为题。但是神宗自己生身之母,在皇帝和大臣面前,曾经证明神宗晚年已然深悔过去错误,这反倒不足重要。众*员曾提醒皇帝皇后对他们所说话,也不足为重。对所有反对新政政党,都挂上破坏先王德政罪名而贬谪之,倒是方便省事。
现在是哲宗绍圣元年(○九四)初夏,在“三面杨”推荐之下,章惇官拜相位。为使皇帝深信所有元佑诸臣都是皇帝敌人,章惇以他们都犯有破坏先王新政之罪,而予以控告,还嫌不够。章惇这群人都是精明能干政客,他们必须使皇帝痛恨所有元佑诸臣不可。当然,最足以伤害到皇帝个人,莫如说某人当年曾与皇太后密谋夺取他皇位。由于死无对证,又由于对宫廷官吏采用刑逼,阴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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