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职业性女艺人,决不迷恋。而且她还听说他曾把个歌妓琴操劝服去遁入空门修道为尼呢!琴操真有很高宿慧,诗与佛学触即通。苏东坡不应当把白居易写歌妓末路生活诗句念给琴操听。苏夫人聪明解事,办事圆通,她不会把丈夫反倒推入歌妓怀抱。而且,她知道丈夫这个男人是妻子管不住,连皇帝也没用。她做得最漂亮——信任他。
她是进士女儿,能读能写,但是并非个“士”。她只为丈夫做眉州家乡菜,做丈夫爱喝姜茶。他生病时,多需人照顾啊!若丈夫是诗人,因而有些异乎寻常之处,那是应当。丈夫知道有书要读,上千上百卷书,做妻子也知道要管家事,要抚养孩子,要过日子。因此,她愿忍受丈夫睡觉时有名雷鸣般鼾声——尤其是酩酊大醉之时。
这些先不说,与这样人同床共寝,真得承认这个床头人是够怪。妻子在床上躺着难以入睡,听着丈夫打鼾,却不能惊醒他。在他入睡之前,他要不厌其烦把被褥塞好。他要翻来覆去把躯干四肢安放妥帖,手拍被褥,直到把自己摆放适当又自在又舒服为止。他身上倘若有地方发僵发痒,他要轻轻揉机,轻轻揉。这些完毕,这才算切大定。他要睡,闭上眼,细听气血运行,要确待呼吸得缓慢均匀而后可。他自言自语道:“现在已安卧。身上即使尚有发痒之处,不再丝毫移动,而要以毅力精神克服之。这样,再过片刻,浑身轻松安和直到足尖。睡意已至,吾入睡矣。”
苏东坡承认,这与宗教有关系。灵魂之自在确与身体之自在有关联。人若不能控制身心,便不能控制灵魂。这以后是苏东坡件重要事。苏东坡在把自己睡眠方法向两个弟子讲解之后,他又说:“二君试用吾法,必识其趣,慎无以语人也。天下之理,戒然后能慧,盖慧性圆通,必从戒谨中入。未有天君不严而能圆通觉悟也。”
后来,苏夫人还发现夜里和黎明时,丈夫习惯上要有更多改变。用细梳子拢头发和沐浴是这位诗人生活中重要大事。因为在那个时代,若有人细心观察人身体及其内部功能,并注意草药及茶叶研究,再无别人,只有苏东坡。
苏夫人头脑清爽而稳定,而诗人往往不能。丈夫往往急躁,灰心丧气,喜怒无常。苏夫人有次在个春天月夜,做个比照说:“对春天月亮更为喜爱。秋月使人悲,春月使人喜。”数年后,在密州,他们正过苦日子,苏东坡对新所得税至为愤怒,孩子揪着他衣裳对他晓晓不休。
他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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