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别人不接受,就用这个输方式。想到这些,边鄙夷萨沙,边赞赏毛毛娘舅。有回,她晓得毛毛娘舅早在听和,也推断出他听是哪张牌,正巧手里有张,便往桌上"啪"地放,还看他眼。毛毛娘舅犹豫下,吃进,果然和,还是副大牌。王琦瑶见自己猜对牌,又见他领自己情,比自己和牌还兴奋。不料那萨沙却将她牌翻下看,说:你怎拆对子给他牌,是有意放冲吧!王琦瑶赶紧把牌抹,说她半路想做清色,这对就不想要。心里却说,你不知吃人家多少放冲牌,倒不说。严师母则有些不高兴,说:打牌就要按规矩来,不许有私心。听她这说,王琦瑶便窘,再次申辩没有放冲这回事,自己也正后悔拆对呢!接下去,大家就有些沉默,都藏着些气,勉强打完四圈,便散。下次,毛毛娘舅来商量茶点时,王琦瑶心里还是上天事,见他就说:萨沙这个人是男人,倒比女人还心胸窄小。毛毛娘舅就说:萨沙也可怜,没工作,又爱玩,拿些烈属抚恤金,不够他打台球。王琦瑶还是气,说不是为钱,是为公平,本来就说不用设公账,也不是多大花销,后来是为好玩才作出这出钱入账规矩。毛毛娘舅笑,说:怎这样大气,代萨沙向你道歉。王琦瑶说:不光是为萨沙。毛毛娘舅就说:也代表姐道歉。王琦瑶听这话,眼圈倒有些红,想这毛毛娘舅真是心细如发,什都明白。想说什又没说,这时,严师母倒上楼来。她进门,往椅上坐,开口就说,萨沙这个人真是不上路!也是声讨样子。王琦瑶和毛毛娘舅不由相视眼,都笑。
这天讨论下午茶,毛毛娘舅提出新建议:到国际俱乐部喝咖啡,由他做东。王琦瑶知道他是为缓和矛盾,心里想他用心虽然良苦,但天下哪有不散筵席?第二天上午,王琦瑶抽空去理发店吹头发,中午饭提早吃,洗过碗,就化妆更衣。她很淡地描眉,敷层薄粉,也不用胭脂,只涂些口红。她本想穿旗袍,外罩秋大衣,又觉得过于隆重,还好像放意去比严师母。所以就穿薄呢西裤,上面是毛葛面夹袄,都是浅灰,只在颈上系条花绸围巾,很收敛花色。刚停当,就听见张妈叫她声音,说三轮车已在严家门口,让她去上车。她拿着手提包便下楼,弄底果然停辆三轮车,严师母正往外走。她穿件黑薄呢大衣,很见身分装束,妆也化得恰到好处。王琦瑶走过去也上车,车子慢慢地出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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