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看不见呢?她甚至还能看出蒋丽莉母亲心。这个无能女人,以往大事小事都是问王琦瑶,如今则是问程先生。上回亲戚中有人结婚请喜酒,她竟借口王琦瑶有些不舒服,要程先生陪她们母女会赴宴,这笨拙又露骨用意是叫王琦瑶好气好笑也可怜。逢到这种情形,王琦瑶总是自行退让,给她们方便。可她不去,程先生也不去。为蒋丽莉母亲面于,最后是四个人都去。晚上,王琦瑶总是候在蒋丽莉母亲身边,左右不离,空出程先生边上位子让蒋丽莉去填。王琦瑶这撮合蒋丽莉和程先生,有点为日后脱身考虑,有点为照顾蒋家母女心情,也有点看笑话。她再明白不过,程先生颗心全在她身上,这也是点垫底骄傲。看着蒋丽莉心甘情愿地碰壁,虽也是不忍,却还是解些心头委屈似。程先生怎也摸不透她心,这颗心太过复杂,是境遇复杂所造成,也将他推进复杂境遇中。他总是身不由己地,奔王琦瑶去,结果却落在蒋丽莉手中,走入迷魂阵似。程先生是个直心人,没有左顾右盼,对蒋丽莉只觉得她热心,蒋丽莉母亲也热心,虽是有些过头,也不生疑,总以热心回报,不料误入歧途。
蒋丽莉为程先生,已不知哭过多少回。程先生对她在意点和忽略点,都是回到房里流泪理由。那房间重新收拾过,书本是清洁整齐棵好。茶杯天天洗;唱片呢,去旧换新,很罗曼小夜曲;床头挂些手绣香包,是王琦瑶女工;衣柜里也新添颜色鲜亮衣服,是程先生眼光。这房间里有股欣欣向荣气象,是温顺和婉好脾气,还是翘首以望心情。她写许多不给人看字句,日记本外面包红绸子。她看不清形势,半是因为爱糊涂,另半也是有权利心。她对王琦瑶有权利,对王琦瑶朋友也有权利似。对这权利她也是有些糊涂,不明白哪部分是名,哪部分是实,哪部分当然归她,哪部分则是有前提公平交易。这也是从小养成任性使然,到头总是吃亏。蒋丽莉被这感情折磨得不行时候,便向王琦瑶倾诉衷心。是小说式倾诉。其中那些上句不接下句,辞不达意地方,才是真感情。这真是叫王琦瑶为难,不知该说什好。泼她冷水不对,鼓励更不对,形势是无法分析,真相也不便告诉。她也只能随她去,什态也不表。可经不住蒋丽莉个劲地追问她意见,只能说程先生人不错,再要问,便不得已地说:人可是有点呆。蒋丽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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