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发神经病,不干你事。”抓张卫生纸擦鼻涕,擦脸,喘口气便在长沙发上发呆。
想到过去奥菲鲁阿父母和弟妹对好处,心里又后悔自己孟浪,不免又问起话来:“怎这时候偏要出镇去,乱得很。”
“星期天全家人再聚天,以后再乱,更不能常
“什?”仍在另个世界里游荡着,时听不真切。
“帮帮忙,要出镇回家。”鲁阿开门见山说。“不去,外面有游击队。”
“保证你们安全,拜托拜托!”
“你自己有车不是!”那日竟不知怎失魂,也失礼貌,完全没有心情与人说话。
“三毛,是沙哈拉威,车子通行证现在不发给本地人,你平日最明白人,今天怎,像在生气似。”奥菲鲁阿耐性望着说。
指着又叫起来。
“要死罗!”葛柏听这话,翻过孩子就要打,忠厚脸刷下涨红。
“打他做什,小孩子懂什?”叹口气无可奈何说。
“对不起!对不起!”葛柏几乎流下泪来,看眼马上又低下头。
“不要分什地方人吧!都是‘穆拉那’眼下孩子啊!”
“你自己不是警察吗?倒来问。”
“是警察,可是也是沙哈拉威。”他苦笑下。“你要出镇去,不要来连累们,好歹总是要杀们,对你们心,喂狗吃。”也不知那来脾气,控制不住叫出来,这说,眼泪迸出来,干脆任着性子坐在地上唏哩哗啦哭起来。
荷西正在换衣服,听见叫嚷,匆匆忙忙跑过来,跟奥菲鲁阿两人面面相觑。
“这人怎?”荷西皱着眉头张着嘴。
“不知道,才说得好好,她突然这个样子。”奥菲鲁阿其名其妙说。
(穆拉那是阿拉伯哈萨尼亚语——神——意思。)“们没有分,姑卡,小孙子,都跟你好,们不是那种人,请原谅,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说着说着,葛柏羞愧得流下泪来,不断拉衣角抹眼睛。
“葛柏,你胡说什,别闹笑话。”姑卡哥哥巴新突然进来喝叱着他母亲,冷笑声,斜斜望眼,摔帘子,走。
“葛柏,不要难过,年轻人有他们想法。你也不必抱歉。”拍拍葛柏站起来,心里竟似小时候被人期负又不知怎才好委屈着,腾云驾雾似晃出来。
在家里无精打彩坐着,脑子里片空茫,荷西什时候跟奥菲鲁阿同进来,都没有听见。
“三毛,请你们帮忙,带星期天出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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