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,另外个位子不要,谢谢你!”
“怎?千托万托,现在又不要?”
“死,不走。”干涩回答着。
总务主任愣下,看眼,又紧张看下四周。
“听说本地人出事,你要不要去镇上家里住晚?这里没有西班牙人,不安全。”
这不知是天里第几次,从昏昏沉沉睡梦中醒来,张开眼睛,屋内已经片漆黑,街道上没有人声也没有车声,只听见桌上闹钟,像每次醒来时样,清晰而漠然走动着。
那,是醒,昨天发生事情,终究不只是声噩梦。每次清醒,记忆就逼着,像在奔流错乱镜头面前般,再次又次去重新经历那场令当时狂叫出来惨剧。
闭上眼睛,巴西里、奥菲鲁阿、沙伊达他们脸孔,荡漾着似笑非笑表情,波又波在面前飘过。跳起来,开灯,看看镜子里自己,才天工夫,已经舌燥唇干,双眼发肿,憔悴不堪。
打开临街木板窗,窗外沙漠,竟像冰天雪地里无人世界般寒冷孤寂,突然看见这没有预期凄凉景致,吃惊,痴痴凝望着这渺渺茫茫无情天地,忘身在何处。
是,总是死,真是死,无论是短短几日,长长生,哭、笑、爱、憎,梦里梦外颠颠倒倒,竟都有它消失日。洁白如雪沙地上,看不见死去人影,就连夜晚风都没有送来他们叹息。
沉默下,摇摇头:“还要理东西,不会有事,谢谢你!”
这人又呆
回身向着这空寂如死房间,黯淡灯火下,好似又见巴西里盘膝坐着,慢慢将他蒙头蒙脸黑布层层解开,在惊讶得不知所措注视下,晒成棕黑色脸孔,衬着两颗寒星般眼睛,突然闪出丝近乎诱人笑容。
眨下眼睛,又突然看见沙伊达侧着脸静坐在书架下面,长长睫毛像片云,投影在她优美而削瘦面频上,呆望着她,她般不知不觉,就好似不在这个世界上似漠然。
门外什时候停车子,什人在剥剥敲着门,都没有感觉,直到有人轻轻喊:“三毛!”才被惊吓得几乎跳起来。
“在这里。”抓着窗棂对门边人说着。
“三毛,机票没有,可是明天早晨还是来带你去机场,候补位子讲好两个,也许能挤上去,你先预备好,荷西知道,叫你走时候锁上门,另外个位子给谁?”荷西公司总务主任站在窗外低低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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