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人以为会平静无事。但是立夫发愤治学,却常感急躁。可以这样说明,他对木兰叫他研究甲骨文极有兴趣。研究这种古代图形符号,辨认尚未经别人辨认出来图形,观察比较字变体,追究这些字转变进化成孔夫子时代形状,确是时时有真纯喜悦。这项研究工作也非常重要,因为甲骨文代表中国字最早形状,能时常有助于中国字历史和宗教风俗解释,也会引起文字和宗教风俗等学说修正。没有个古文字学家会在这方面最新钻研落伍,还够得上称为现代。立夫研究结果,有不少独特精辟看法。
这门学问方面严肃,并不是直接使他有时会狂喜会易怒原因。对他来说,古文字学研究是种特殊感情忏悔,是逃避别种感情方法而已。首先,国民g,m军正在北伐。陈三,环儿,黛云,正在g,m军中工作,由于党内青年代工作人员在军队未到之时,就先去宣传,获得民心倾向g,m,唾弃军阀,g,m军正在逐城攻取,势如破竹。环儿由前线寄信回家,总要个月才到,信上有几个不同发信地址,因为正在继续北进。数月之内,g,m军已然克复几省,克复汉口。上海、苏州还在老军阀孙传芳控制之下,立夫势须十分谨慎,因为凡是同情国民党很容易遭受逮捕。在上海,老百姓手里有国民党传单就会被捕,其实那传单是街上陌生人散发。立夫每逢收到环儿信,就细心看信封,看是否经过人检查,或是文句经过人窜改。信里越是热心描述国民党胜利,路之上同志间友爱快乐,立夫就越发不能安心。
另外,并不是有意,而是自然而然,他眼前老是有木兰影子,直使他不安。他直感觉到木兰是在等待他那甲骨文著作完成。在这种伟大热情力量之下,他是决心要写出部最深入、最富有权威性甲骨文著作。古人称之为“决堤改流”,现代人称之为“升华”作用。第年,木兰写给妹妹信里,最后附有向立夫致意,后来在她信里这种问候逐渐减少。立夫常让莫愁在给木兰信上代他致意。木兰看那些信问候,似乎没觉得是出自立夫意思。木兰话常在他耳边出现:“即便是积年累月,也要写出甲骨文方面最好最卓越著作。”他想把木兰话和声音从他头脑里用手掠开,正如木兰在杉木洞中用手掠开前额上绺头发样,刚掠开,又被树林微风吹过来,并且带有阵阵杉木香味。
木兰这几句话是立夫还没离开北京之时说。莫愁和立夫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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