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学生,认为统治阶级有道理,认为自己学问智慧高于众人,认为秘密外交有其必要,几乎天性上就不信任群众,并且认为倘若把国事完全交给他们手包办,切便无问题。他们卓越智慧,全不受感情冲动群小伙子影响,他们认为会救中国,使之内免于军阀之灾,外免于帝国主义之害,但究竟实际如何,却又无明确办法。其中个人叫吴沙写文章讽刺说,这群青年男女学生在墙上贴完标语,感情发泄之后,热气也就消失。另个作者,个伟大“科学家”,惯于和军阀过从,人倒是个好人,曾经写道:“争取到百位拉洋车,不如争取到半儿坐洋车。”结果自己招到头上场风波。但他遭受群众反对,却自认为光彩,因为这表示他智慧卓越,非常人可及。这使立夫大怒,他写篇毒狠文章,公开攻击这位“科学家”。立夫愤怒时,往往口不择言,想什写什。般人以为这是两派之间宿怨,这两派都有读者甚众周刊。
立夫自己耳朵亲自听见这些事情,使他越发冷眼看世人。有位反对派周刊方面作者正给天津家报上写社论,立夫认为是对安福系z.府大胆批评。后来在宴会上,那个作者朋友说,他对z.府攻击得那激烈,他被拉入那个集团前途看好。那个作者微微笑,显然是感谢朋友好言善意。
立夫对莫愁说:“那些作者都是婊子。旦进入z.府,也会跟别人样。现在他们口口声声拥护言论自由,拥护出版自由,他们朝权在手,首先压迫言论自由出版自由就是他们。”
莫愁问他:“你为什对他们那种人那痛心疾首?”“因为他们把写文章是当做自私自利敲门砖,这还是老传统。论语上说过:‘学而优则仕’。他们认为能在军阀家中饮酒,是件体面事,不管那军阀是谁,能沾边儿就好。他们都在z.府大门前徘徊流连舍不得离开。那个科学家就是。为什他不钻研科学呢?”
莫愁故意逗他说:“你为什不埋首实验室专门研究生物学呢?”
立夫说:“这又不同。不是写文章用来敲诈。是要唤醒民众。”
立夫于是写篇文章,题目是《文妓说》,里面指是谁,暗示得很清楚。这篇文字登出来之后,莫愁才看见,很生气。
她对立夫说:“不要锋芒太露。这样儿会太突出,会招人攻击,这样树敌没有好处。得罪人干什?”
立夫自己辩护说:“只是替龚自珍那句‘盗圣贤,市仁义者’,做篇历史性评注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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