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叫怎样都可
有素,得心应手。甚至她有病在身时,也能使男人觉得乐不可支,她若是没有病痛,她能显出副病容,仿佛有病在身。她越是显得身体有病,她魔力越不可抗拒。在宴会上,她能做出个成熟高雅夫人模样,在大官儿面前她显得很有身分,以从容不迫雍容大方态度和他们周旋应酬。她只要换衣裳,再换副表情,她就像个娇小玲珑天真无邪少女。男人既喜爱少妇,也喜爱少女。但是莺莺知道少女投男人之所好,对怀瑜尤其更是如此。约略来说,这两种不同差别,主要在发型风格不同。她头发若梳起来,穿上裙子和高跟鞋,她就是社交上迷人少妇。若是把头发梳成辫子,在家穿个坎肩儿和短裤,再穿双拖鞋,她就像年方二九少女,其讨人喜欢,竟会叫人丧魂失魂。
天傍晚,她正是在那种孩稚般心情之下,仰卧在床上,红坎肩儿上头敞开,好像心里有什事情忧虑。懒洋洋嚼着梨,若有心事,却是欲语还休。手里拿着吃剩半儿,胳膊伸在床上,嘴里却停止咀嚼。
怀瑜看见她那丰满雪白双臂,令人摸起来那滑润,辫子垂在胸膛边,她斜倚在柔软枕头上。怀瑜闻闻她身上香味,知道自己在人世间所喜爱者,未有过于此妖姬者也。于是云雨之念不觉勃然而兴。但是她转过身子去说:
“不要。”
怀瑜边把她手里半个梨拿开,边问她:“怎?”她伏身在怀瑜怀里,躺在那儿,言不发,眼睛眨动着。她此时已经丧失平日自高自傲独断独行那种硬气,全像个安静可喜小孩子。
怀瑜摸不着头脑儿,问她说:“你心里想什呢?”
她懒洋洋回答说:“也不知道。”
“你跟生气?为什?”
她坐起来点儿,她说话时,和怀瑜在宴会上所见那样成熟妇人完全不同。以种温柔恳求腔调儿说:“不是跟你生气,可是和跟你生气也差不多。你从来没给人做过妾,你不知道做妾味道。那天在曾家宴会上,人家都敬是你太太,可不敬做妾,在人眼里就犹如个‘四不像’。做太太偏向着做太太,就像‘官官相护’样。现在知道当初错。看起来,毕竟是夫妻双飞双宿好。”怀瑜说:“你要怎办?雅琴毕竟是孩子妈呀。你不是要和她离婚吧?”
“并没有让你跟她离婚。但是天理良心!谁都愿意跟别人样,站得直,坐得正。以后可不要再在人前去丢脸。你肯听话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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