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喜儿说:“桂姐告诉老太太,说新娘把闹新房人弄得很窘,大家听,觉得好有趣儿。”
木兰又问:“二少奶奶在那儿吗?”
小喜儿回答说:“没有。”现在她们都已准备好,但是小喜儿不愿把那个唱时钟放下,定让木兰拿给老太太去看看。
木兰到老太太屋里,差不多全家都在那儿,屋里因此挤满人。祖母倚在她卧榻上,伺候她丫鬟石竹立在旁,大卧榻上和她对面坐是位年约六、七十岁老太太,身上穿可以说是穷人家好衣裳,看来人还满硬朗,就像乡下那些年岁大而健壮老太太样。他孙子有十岁大,穿着件没洗过新衣裳,衣裳长得多两寸。曾先生和曾太太坐在比卧榻低地方,桂姐凤凰站在身后,曼娘母亲坐在另边儿,曼娘则站在母亲身后,雪花则更在他们母女身后。木兰在早晨已经正式见过全家,这次只是非正式家庭聚会而已。站在外面丫鬟先通报木兰来,屋里听见就阵动乱,祖母叫石竹扶着她坐起来。
曾太太说:“您不必动,妈。”祖母说:“她是新娘。今天敬他是新娘,以后她敬时候,就要伺候,把家事管得合规矩,有条理,生男育女。咱们家事不交给孙子媳妇儿手里,那还交给什人手里呢?”
说新娘刚睡着。
木兰叫:“锦儿,有什事儿吗?”锦儿就进来说:“石竹在外头呢,她说全家都在祖母屋里,他老人家很高兴。新郎也在那儿,祖母派她来看您是不是有事。老人家希望你也过去。刚才看见您正睡觉,没惊动您。您大概还没怎睡。”木兰说:“只是打个盹儿。怎能真睡得着?现在什时候儿?”
“大概四点。们家五点钟来吃晚饭,有位舅妈和她小孙子要看新娘。”
木兰问:“哪位舅妈?”
锦儿说:“也没见过,听说她是太太表亲,住得离北京不远。”
木兰进来,祖母就哈哈大笑着欢迎她说:“孩子,来见你舅母,她从乡下来。”
木
木兰坐起来,赶紧收拾停当。石竹现在正在门口儿带着小喜儿,羞羞惭惭微笑,不敢进屋去。
木兰说:“石竹,小喜儿,进来。你们俩为什没伺候你们太太呢?”
石竹解释说:“小喜儿央求把她带来看新娘唱时钟。”小喜儿说:“她也是要看。对不对?是桂姐告诉们。”
木兰叫锦儿带着那俩小丫鬟去看那个金钟。到个钟头和刻钟时候儿,个小铃儿受到压力,就发出音乐声音。
两个丫鬟都看得迷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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