啼啼，周围
人说什刹海有好多水鬼，因为水里淹死过不少女人。红玉原是个神经过敏孩子，
听，脸就变得惨白。这件不幸给她印象极深，好几天之后，她还不断问那个女孩子淹死之后，家里怎
样，后来她母亲不许她再提这件事才算完。
他们那批高楼看水人也就乘车回家，因为遇见
不幸事情，心情难过，心里不安。
立夫回去，告诉母亲他看见事情。他母亲告诉他说：“你要改改。这是你新大褂儿，都给你烫好。在别人家，穿得也要像人家样才好。”
立夫说：“您什时候儿烫？
穿上不像个绔绔子弟吗？”
他母亲说：“穿上！穿上！这是他们三小姐给你烫。”
立夫穿上那件新绸子大褂儿和光亮皮鞋，却使他仪表变样子。吃饭时候儿，莫愁看见立夫穿上她亲手烫平绸子大褂儿，心中很觉得满意，不过只把这种满足之感深藏在自己芳心之内。
他们买条大鳗鱼，是随着洪水由山上池塘流出来，大家都享受这珍奇异味。饭后，大家坐在客厅里。平常，大家都是同到姚太太屋里去闲谈，可是现在人那多，姚太太就叫把平常接待客人大厅打开，大家在那儿喝茶。那个客厅很高大，有普通两间屋子大，格调儿是淳朴，古雅，大方。三尺高宫灯由顶棚上垂下来，光亮照在深蓝色云龙花样地毯上，照在鲜绿窗帘儿上。靠西头儿有把巨大黑香柏木长椅子，上面铺着蓝缎子硬垫子，前面摆着张黑香柏木茶几，旁边儿有两个脚凳。切都是巨大，淳朴，严肃。张高红木桌子，用直条纹木头做，立在北墙之下，上面只摆三件古玩。件摆在中间，是镶有金线古景泰蓝鼎。另外有块大理石板，两尺见方，自然花纹是烟雨迷-风景，其中有山顶，林木，半隐于云雾里，令人几乎不能相信是，竟会有两只渔船，形状逼真。另块大理石板，上面花纹完全像只大鸭子，鸭子头，嘴，颈，几乎到完美如真程度，另有微微淡点儿线条，满像身子轮廓，片棕黄色正好像鸭子脚。长椅子上面墙上，挂是山水画立幅，出自宋朝米襄阳手笔，有十五尺，由于年代古远，绫子面儿和墨迹相混，呈现大理石条纹，但是仍富有米氏浓墨光彩，墨黑如漆，笔画遒健。屋子四周，还有若干硬木直椅子，几个广东制造硬木安乐椅。在大理石和红木上，表现出来整个气氛，是堂皇崇高，是淳朴淡雅。
那天晚上，事情有点不寻常。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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