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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人之下 > 冬将军来的夏天 > 第四章 大雪中的“死道友”

第四章 大雪中的“死道友”(28 / 39)

安静时刻,护腰阿姨趴在邓丽君身边,用手轻梳它颈部,如此温柔,等待死神来,带走昏迷狗……

纸板都给她。有时,她先偷拿别人在巷道堆放回收品,再去检举对方违法堆放。

回收阿姨有个废儿子,四十几岁只懂得喝酒,老婆与孩子都跑,只有妈妈不能跑。她活着赚钱都是为养儿子,定时给儿子大闹讨钱。她有时赚不够,会跑去台中公园当流莺,不时忍受恶徒白嫖、性虐待,然后把赚来钱都给儿子拿去吃喝嫖赌。后来不知道怎,护腰阿姨知道这件事,她不能忍受这样脏女人及其内裤,便向祖母揭发。祖母跟回收阿姨私下谈时,后者很冷静,要是流莺身份被张扬,她会跳楼,反正活下来需要很大勇气,不差再多点z.sha勇气。这件事就被隐藏下来。

护腰阿姨看准这点,抓住反攻利器,要是邓丽君死掉,她会找回收阿姨陪葬。也就是这样,到中午,胯下哥带回重症邓丽君与三宝饭便当,“死道友”气氛降到低点。

邓丽君意识不清,舌头吐在外边,肿瘤破裂导致内出血,肚子又鼓又大,只能仰躺。尤其圆乎乎肚子,太不真实,好像它吸进去空气没有出来过。这次它被送回来,应该熬不过小时。既然无法开刀,护腰阿姨也反对安乐死,她观念是老狗得熬过这段路,这是它命,没有熬过话以后轮回还是要当狗。护腰阿姨把衣服脱下来,给邓丽君垫着,慢慢陪伴它到终点,并且在那刻复仇。

“邓丽君你有艰苦不要放内心,爱叫、爱哭,都可以。”护腰阿姨说,“妈妈都在这儿陪你。”

们大家都会陪你。”回收阿姨说。

护腰阿姨摸着老狗,冷冷怒视回来,她背后白墙有着屋主为抗争而写“恨”字。字好大,约两米,红漆字,用太多漆而出现淌下来泪痕,是客厅最令人不安标语。们这几天都跟这个字磨合,并且交手。现在护腰阿姨感受,完全被标语衬托出来。

们会陪你,邓丽君。”回收阿姨再说次。

“勿——假——。”护腰阿姨突然愤怒大吼,转而冷冷地说,“袂见笑(10),等下你就知死(11),就知死。”

这怒吼吓到大家,仿佛客厅空间随声音爆炸而膨胀十倍,所有人疏离感也扩大,安静得刺人。看着眼前护腰阿姨,能理解她爱狗之心,但解不开她仇恨之心,她爱极限不是宽容,是恨。这时无论讲什,她都听不下去,心魔阻止她去理解,并将爱有多大转成恨有多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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