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母事后跟说,她们是
“对啦!”
“眼睛开开?”
“对啦!”
“原来是这样呀!”她凝视上方,不眨眼,安静不语,完全是松鼠掉下来姿势。她如此松闲,被怎样催都不起身,久久才说:“原来松鼠在这儿看天空,你也躺下来看吧!”
躺下去,樟树丛被风吹出缝隙,天穹有彩色盘在洗手槽清洗后流动妖艳水光,夕阳慢慢地漏光,黑暗版图越来越大,夜要来,们坚守着黄昏美丽时刻。
“嗯!”
“你可以带去看看松鼠掉下来地方吗?”
祖母细微问话,带出记忆。们回到松鼠坠殒之地,钻入矮丛,现场草坪被踏得凌乱,沾血渍,这是命案现场。祖母要将松鼠放回地上,不依,不愿放回它受难地,紧紧守护书包里头它。
祖母没有强迫,她躺在沾血草坪上,身体缩成团,头与膝盖碰触,说:“松鼠是这样躺吗?”
“不是,它不害怕。”
巴巴槟榔渣。铅笔头那块金属片,刺进牙龈,祖母帮拔出来时,血流出来,疼痛感也冒出来,感觉有只啄木鸟在那儿干活。
“你在哪里捡到这只松鼠?”祖母问。
“树下。”把嘴角血擦干。
“它直躺在树下,被你发现吗?”
“不是,是在树上。”
“原来,松鼠跌倒不急着爬起来,就是要赚到这漂亮景。”
“嗯!”
“松鼠喜欢这儿,们就在这里挖洞,把它放进去,当作它永远家。”
点头,眼泪滑下来,就是想起细微记忆:人行道缝隙BB弹、朵茉莉花或涂鸦白墙;或在市场买红豆饼时,仰望爸爸在阳光下快乐表情,而他也是;微笑着告诉他“今天好快乐哦!希望天天跟爸爸吃红豆饼”,他说他也是呢……此后辈子,那些细微记忆如此轻微,似拂不走尘埃飘浮着,包围着。
于是松手,让松鼠滑出胸口……
祖母翻身跪地,倾身向前,额头触地,像是虔诚祷告。她说:“会是这样子吗?”
“好好笑,松鼠不会跪啦!”
祖母翻身躺下,跷二郎腿,两手交叉胸前,说:“这样呢?”
“这是爸爸跷脚啦!不是松鼠。”
祖母四肢放松,呈大字摊开,说:“这样吧!”
“噢!那你有看到它从树上跌倒,然后掉下来?”
“它不是跌倒啦!”
“不然,它怎掉下来?松鼠很厉害,如果不是跌倒,怎会这容易掉下来?”
“被球打到,它掉下来。”
“噢!这刚好,你看到棒球打到松鼠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