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是在痛苦。”
“不可以痛苦?”
“你可以。不过,沉湎于痛苦其实是自私。”
“姓王!”
王大夫不再说话。他低下头去,右脚脚尖在地上碾。开始非常快,慢慢地,节奏降下来。王大夫换只脚,接着碾。碾到最后,王大夫终于停止。王大夫转过身子,就要往回走。沙复明把抓住,是王大夫裤管。即使隔着层裤子,王大夫还是感觉出来,沙复明胳膊在抖,他胳膊在泪汪汪。沙复明忍着胃疼,说:
大夫指是都红。沙复明万万没有想到王大夫这样直接。是老兄老弟才会有直接。沙复明当然知道“没用”,但是,自己知道是码事,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则是另外码事。沙复明没答腔,却静静地恼羞成怒。他心被撕下,下子就裂开。沙复明沉默好大会儿,平息下来。他不想在老同学面前装糊涂。沙复明问:“大伙儿都知道吧?”
“都是瞎子,”王大夫慢悠悠地说,“谁还看不见?”
“你怎看?”沙复明问。
王大夫犹豫下,说:“她不爱你。”
王大夫背过脸去,补充句,说:“听说兄弟,死那份心吧。看得清清楚楚,你心里全是她。可她心里却没有你。这不能怪人家。是不是?”
“兄弟,陪喝杯酒去。”
王大夫蹲下身,说:“上班呢。”
沙复明放下王大夫裤管,却站起来,说:“陪兄弟喝杯酒去。”
王大夫最终还是被沙复明拖走。他前脚刚走,小孔后脚就找间空房子,个人悄悄钻进去。她直想给小马打个电话,没有机会。现在,机会到底来。小马是不辞而别。小马为什不辞而别,别人不知道,个中原委小孔清二楚。都是因为自己。再怎说,她这个做嫂子必须打个电话。说声再见总是应该。
小马爱自己,这个糊涂小孔不能装。在许多时候,小孔真心地希望自己能够对小马好点。可是,不能够。对小马,小孔其实是冷落。她这样做是存心。她这样做不只是为王大夫,其实也是为小马。她对不起小马。严格地说,和小马关系弄得这
话说到这步其实已经很难继续下去。有点残忍。王大夫尽力选择最为稳妥措辞,还是不忍心。他胃揪起来,旋转下。事情真相是多狰狞,狰狞面貌偏偏都在兄弟嘴里。
“还是想想怎帮帮她吧。”王大夫说。
“直在想。”
“你没有。”
“怎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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