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个报是小孔,这来小孔就摊上老板,而金嫣做则是老板司机。
小孔怕酒。主要是怕酒气。闻不得。两个客人刚刚躺下来,小孔就轻声地叹口气。说叹气就有点夸张,也就是鼻孔里出气粗些。金嫣走到小孔面前,什都没有说,却把老板生意接过去。这个举动实在出乎小孔意料,心里头却还是感谢。金嫣怎知道自己害怕酒气呢?想必还是听王大夫说吧。小孔想,这个女人真有量,自己都对她那样,她却始终都能和王大夫有说有笑,私底下还能说点什。
小孔害怕酒气是小时候落下病根。在她幼小记忆里,父亲直都是酒气熏天。在两岁小孔盲眼之后,这个皖北乡村教师动不动就醉。醉之后再带着身浓郁酒气跌跌撞撞地回家。父亲回家小孔灾难就开始,他会把女儿放在自己大腿上,让女儿“睁开眼”。女儿眼睛其实是“睁”着,只是看不见。父亲却疯狂,遍又遍地命令:“睁开!”女儿不是不努力,可女儿直也弄不明白,到底怎样才能算把眼睛“睁开”呢?父亲便用他双手捏住女儿上眼皮,几乎就是撕。他心要用他粗,bao指头替可怜女儿“睁开”她眼睛。可是,这又有什用?这时候父亲就出手,开始打。女儿母亲还能怎办,只能用自己身体护住女儿。但真正让小孔恐怖还不是父亲打,真正恐怖往往是第二天上午。父亲酒醒。醒酒之后父亲当然能看到女儿身上伤,父亲就哭。父亲哭伤心至极。他搂住自己亲闺女,可以说呼天抢地。——这哪里还是个家,活脱脱地变成人间地狱。母亲不想让女儿失去父亲,她在忍。直在忍。忍到女儿六岁,母亲终于提出来,她要离婚。父亲不答应。不答应可以,母亲提出个严厉要求,为女儿,你这辈子不得再碰酒。父亲静默个下午,个下午过去,父亲答应。父亲说,好。父亲用个“好”字干净彻底地戒绝他酒瘾,从此没有碰过女儿个手指头。父亲不做,二不休,为他女儿,他个人去医院,悄悄地做男性绝育手术。
成长起来小孔到底懂得父亲。这是份不堪承载父爱。它强烈,极端,畸形,病态,充满牺牲精神和令人动容悲剧性。父亲是多爱自己啊,小孔是知道,父亲实在是爱自己。为这份爱,小孔做到自强不息。但是,小孔对酒气恐惧却终生都不能消除,它是烙铁。小孔记忆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