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逼人的。形势决定了王大夫和小孔只能去争分夺秒。他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,“到家”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的汗。现在,第一个问题来了:是在小孔的宿舍还是在王大夫的宿舍?他们喘息着,犹豫了。王大夫当机立断,还是在自己的这边。王大夫打开门,进去了,小孔又犹豫了一下,也进去了。几乎就在小孔进门的同时,王大夫关上门,顺手加上了保险。他们吻了。小孔松了一口气,整个人已经软了,摊在了王大夫的怀里。
但他们马上就分开了。他们不能把宝贵的时间用在吻上。他们一边吻一边挪,刚挪到小马的床边,他们分开了。他们就站在地上,把自己脱光了,所有的衣裤散了一地。王大夫先把小孔架到了上铺,小孔刚刚躺下,突然想起来了,他们实在是孟浪了,再怎么说他们也该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,再一件一件放好了才是。——盲人有盲人的麻烦,到了脱衣上床的时候,一定要把自己的衣服料理得清清楚楚,脱一件,整理一件,摆放一件。最下面的是袜子,然后,裤子,然后,上衣,然后,毛衣,然后,夹克或外套。只有这样,起床的时候才有它的秩序,只要按部就班地拿、按部就班地穿就可以了。可谁让他们孟浪了呢?衣裤散了一地不说,还是混杂的,脱倒是痛快了,可穿的时候怎么办?总不能“下早班”的都回来了,他们还在地板上摸袜子。说到底盲人是不可以孟浪的,一步都不可以。小孔又焦躁又伤心,说:“衣服,衣服啊!”王大夫正在往上爬,问:“什么衣服?”小孔说:“乱得一地,回头还要穿呢!你快一点哪!”
王大夫终于爬上来了。爬上来的王大夫差不多已经和骨头一样硬,几乎没有过渡,王大夫一下子就进去了。王大夫感觉到小孔的身体抽搐了一下,绷紧了,她过去可从没这样过。可王大夫哪里来得及问,他的脑海里全是时间的概念,小孔的脑海里同样充斥着时间的概念。他们得抢时间。为了抢时间,他们就必须争速度。王大夫的速度快了,动作又大,可以说无比的迅猛。一阵剧烈的撞击,王大夫一声叹息,结束了。宿舍里顿时就洋溢出王大夫的气息。两个人一起喘息了,喘息得厉害。小孔都没有来得及让喘息平息下来,说:“下来,快穿!”
他们只能匆匆地擦拭,下床了,后悔得要死,刚才要是镇静一点多好啊。现在好了,每一样衣物都要摸。这一件是你的,而那一件才是我的。可时间不等人哪。这时候要是有人回来了那可如何是好!他们的手在忙,心里头其实已经慌了。可是,不能慌,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