咔嚓就不可能是囚徒,从来都不是。它拥有无限可能。通过艰苦卓绝探险,小马终于发现时间最为简单真相。这个真相恰恰是被自己眼睛所蒙蔽。——眼见不为实。如果小马是个先天盲人,换句话说,如果他生下来就没有见过那只该死老式台钟,他怎会认为时间是圆呢?咔嚓从开始就不是个囚徒。
看不见是种局限。看得见同样是种局限。高傲笑容终于挂在小马脸上。
时间有可能是硬,也可能是软;时间可能在物体外面,也可能在物体里面;咔与嚓之间可能有个可疑空隙,咔与嚓之间可能也没有个可疑空隙;时间可以有形状,也可以没有形状。小马看到时间魔幻表情,它深不可测。如果定要把它弄清楚,唯可行办法就是贯穿它,从时间这头贯穿到时间那头。
人类撒谎。人类在自作多情。人类把时间装在盒子里,自以为控制它,自以为可以看见它。还让它咔嚓。在时间面前,每个人都是瞎子。要想看见时间真面目,办法只有个:你从此脱离时间。
小马就此懂得时间含义,要想和时间在起,你必须放弃你身体。放弃他人,也放弃自己。这点只有盲人才能做到。健全人其实都受控于他们眼睛,他们永远也做不到与时间如影随形。
与时间在起,与咔嚓在起,这就是小马沉默。
——沉默中沉默却是另外副样子。沉默中沉默不再是沉默。小马没有和时间在起,他被时间彻底地抛弃。他学会关注。小马机警地关注嫂子举动,甚至,嫂子个转身。嫂子在转身时候空气会动,小马能感受到这种细微到几乎不存在震颤。休息室不再是休息室,小马眼前突然呈现出童年时代场景,有山,有水,有草,有木,有蓝天,有白云。还有金色阳光。嫂子是只蝴蝶,她在无声地飞。蝴蝶真多啊,满天遍野,大群,拥挤,斑斓。但嫂子是那样与众不同,即使有再多蝴蝶嫂子也能和它们区分开来:她是唯只玉蝴蝶。在众多蝴蝶中,嫂子是那样醒目,她翅膀上有瑰丽图案,她翅膀发出毛茸茸光芒。她在翩翩起舞。她翻飞没有点喧闹,会儿上去,会儿又下来,最终,她离开蝴蝶群,安静地栖息在片修长叶片上。她整个身躯就是两片巨大玉色翅膀,平行,对称,轻巧而又富丽堂皇。
“小马,你干吗跟着?”嫂子说,“你坏。你坏死!”
小马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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