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到这
出，愣住
。她刚刚洗过澡，特地把自己简单地拾掇下，进门居然就成“嫂子”。小孔就是不知道怎样才好。
小孔在杂乱
人声里听到钢丝床声音，“咯吱”声。知道，是王大夫在给她挪座位。小孔循声走过去，当然没法坐到王大夫上铺上去，只能屁股坐在小马下铺上。是正中央。小孔有数得很，她左侧是王大夫，右侧只能是小马。小孔还没有来得及和小马打招呼，张光已经来到她跟前，张光审判就已经开始。
张光来自贾汪煤矿，做过十六年矿工，已经是两个孩子爹，是“家”里头特别热闹个人。张光在推拿中心其实是有些不协调。首先是因为年纪。出来讨生活盲人大多都年轻，平均下来也不过二十五六岁，张光却已经“奔四”，显然是老。说张光在推拿中心不协调倒也不完全是因为他老，还有这样层意思：张光不能算作“盲人”。三十五岁之前，这家伙直都有双炯炯有神眼睛，也许还是双虎视眈眈眼睛。三十五岁之后，他眼睛再也不能炯炯有神和虎视眈眈，场瓦斯爆炸把他两只瞳孔彻底留在井下。眼睛坏，怎
办呢？张光半路出家，做起推拿。和其他推拿师比较起来，张光没有“出生”，人又粗，哪里能吃推拿这碗饭？可张光有张光杀手锏，力量出奇大，还不惜力气，客人上手就“呼哧呼哧”地用蛮，几乎能从客人身上采出煤炭来。有路客人特别地喜欢他。沙复明看中他这点，把他收下。生意还就是不错。不过张光年纪再大也没有人喊他大哥。他是为长不尊。点做老大样子都没有。他最大特点就是“过火”，很少能做出恰如其分事情来。就说和人相处吧，好起来真好，热情得没数，恨不能把心肝掏出来下酒；狠起来又真狠，也没数，翻脸就上手。他在盲人堆里其实是没有真正朋友。
张光撑着床框，站起来，首先宣布“这个家”规矩——所有新来人都必须在这里接受审讯，要不然就不再是“家子”。“嫂子”也不能例外。小孔当然知道这是玩笑，却多多少少有些紧张。张光这家伙结过婚哪，都有两个孩子，他在拷问“业务”上定是很“专业”。小孔担心很正确。果然，张光上来就把审问内容集中到“大哥”和“嫂子”“关系”上来，偏偏又没有赤裸裸，而是拐着特别有意思弯，以种无比素净方法把“特殊”内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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