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裂,机关车血液——水蒸气从水中吱吱地喷出,机油在河面开成朵朵七彩油膜,空气中飘着炭焦与油味,像灵魂离开味道。剩下是躯壳随急流而下,它灵魂消亡。
帕没有看到这幕。天霸王掼入河底抛起火光才引起他注意。他误以为是米军炸弹爆击,随即知道那是什。帕扯掉绳子,身子几个挣扎,很快来到天霸王炉间,那里水温比较高,漂满蜂窝状石炭碴,他大吼赵阿涂你在哪?还打开火室铁门找而被股剧烈热气喷伤。他有些无奈地握着到处漂平安符,却不知它们已经发挥作用。帕前往乘客厢与驾驶室。电扇拖着电线从头顶挂下,椅子掀翻,淹起来水漂着各样残木。帕眼睛忽然亮,认为世界还有希望,他看到成濑还活着,在那猛打方向盘,操纵火车前进。帕激动地大喊:“列车长,火车要沉。”他游过去,撂起成濑领子往门口逃。衣服是提起,人还赖在那。成濑用丁字裤把自己绑死在座位,用领带与皮带把手绑死在方向盘,他也死,根加速棒穿过胸口,血水泛滥,染红仪表板。他死也坚持原则,张眼看清楚路,手随方向盘转——那不过是车轮碾过蜿蜒河底传回方向盘讯息。
帕很无奈,但随即承认,有人走入自己梦想不再回来,便说:“列车长,载程吧!”
他帮成濑整好衣服,捡回大盘帽戴回,大致整理驾驶间,看起来像还能用。帕好累,筋肉发抖,坐上椅子休息,看着窗外吃水线忽高忽低,漂流木到处窜,列车泡在混浊流光,乘客全是那些流入流出都不买票河水。在下根巨木撞来前,帕起身来到车门边,脚踹开卡死木门,回看眼成濑,便纵身大浪之中,往怒涛扎去,那气势仿佛要用自己体温把整条河加温,事实上是被薄情地调戏番。扑上岸,他头也不回地爬坡,坡好陡,得用手扶着地。豪雨越下越呛,小径埋成河,土石奔腾,他气得大骂却让口中塞满雨水,拔棵笔筒树当伞撑行。他回头看,有什声音吸引他。
在怒河中行驶列车,很快消失在第道山谷河弯。哔,汽笛响,笛声传遍关牛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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