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就认为还活着。”
帕讨厌写信,自己不想写信,却下令每名队员以后写信给尾崎父亲,照表轮流,星期写次,说尾崎暂住自己家玩。
第二天下午休息时间,公差便依各学徒兵户籍分布,整理出张不存在动线,封封虚拟尾崎旅行信便得定时寄出。那些点大部分分布在新竹州,其次是台中州,最远是从台东来台南州读嘉义农工。有人都说将来环岛旅行不愁,凭这张同学会地址混吃混喝就没错。有人说将来结婚,凭地址寄红帖“爆击”大家好。扯又插科打诨起来,大家抖着趣事和笑话。青春笑闹很快冲淡死亡主题。他们常笑得眼泪倒流至喉咙,边咳边喘气,得赶紧喊停才不会窒息。天气热过头,只有窗外阵透凉风吹入青春发汗人群,大家才倏忽不说话,在吓人安静中,通通把眼神泡在窗外,天蓝得能刮花眼膜,那种颜色好像宇宙和时间尽头炽热反光呀!尾崎便问:“百年后天空样是蓝色吗?”
这句话成白虎队间游戏语,发展成各种变化语汇,百年后河有水吗?百年后风有颜色吗?百年后人会笑吗?百年后月亮会变红吗?大家笑闹时,什东西都能扯滥到百年后,最后会问到天荒地老之际:“百年后,们骨头会躺在哪?”大家忽然语塞,时间安静得打结。但是,这些句子不如尾崎问百年蓝天来得经典,先问先赢,彻底占得人心。
倒是帕看穿尾崎那句话,隐藏对飞翔梦想。那些尾崎还没受伤日子里,他背竹飞机总是跑最快,在跳过田崁时,总是最早收脚、最慢放脚,好享受更久腾空飞翔。但这常让他掼地吃土,摔个竹机开岔不说,还得利用休息时间补强结构。尾崎飞机是最靓,他向附近竹编专家学些手上功夫,把缝扎密,收尾利落,又糊上纸阴干,涂上草绿色,根本就是刚出厂战斗机。还摘几蓬吉野樱,捶糜成泥,摞入颜料,把机翼上日丸旗画得红啾啾,更有精神。这样着迷飞行、对银藏崇拜人,对风很敏感,宁愿花整个下午蹲在水泽边拿竹竿等豆娘停上去,观察它泛油彩黑翅膀,也不愿意持钓竿耗上分钟。
“百年后,相信天还是蓝,而且更蓝。”帕说。
米军和冲绳军民打得火热,不意谓台湾地区不在战火区。白虎队仍得训练,对付可能状况,他们整个早上几乎在挖伞兵坑与坑道,用推车把泥土运走,堆成像蚂蚁穴旁那些湿泥球小山。尾崎不愿待在卫生寮到死,坚持跟同伴做工,多流汗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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