肿,但帕没有下个动作,也就没人把掌声捺熄。十分钟后,站在灯杆下刘金福忍不住激动含泪,用客语喊:“那是铁马。”“这是铁马。”帕用尽肺气地告诉众人,他手上玩意叫这个。连日本人也兴奋地用半客半日语吼:“铁马,万载。”驿站欢声雷动,让电杆嗡嗡颤。
四月,小溪潺潺,山樱花已凋敝,树木扶疏,苦楝余荫逐渐浓密而遮蔽小径,空气中浮动奶甜柚花香,潮湿深处传来种仿佛偷公鹅喉咙沉闷蛙鸣,走入森林银藏很着迷这些风景。他头戴飞行帽,嘴上叼酢浆草,顺着坚硬泥路前行。他喜欢酢浆草滋味,非常春天呢!在溪谷深处,赤杨木和溪水声同样茂盛,从那传来少年兵操练声也是。转个弯,在火烧柯树下,有个拿木枪小哨兵看到他着飞行装,背上还长出对大型透亮翅膀,连忙敬礼,问:“飞行士阁下殿,有什贵事?”对将级以下军官用敬称“殿”;将级以上用“阁下”。哨兵两个敬称都用上,银藏差点笑出来,知是对方太紧张,便装严厉地说:“是跟鹿野殿比赛跑,谁赢,就是你们新队长。”哨兵时无措,看看他背上血脉分明翅膀,跑回兵寮报讯。跑上十几个阶梯,哨兵冲进白虎队在吊单杠、伏地挺身练体能场子,朝帕跑去,大喊:“队长,有人开飞机来跟你比赛。”整个场子安静下来,个走竿学徒兵顾不平衡,便横坐竿上,从高处喊:“来,他来。”只见阶梯那头先浮出对绿灵灵大翅膀,人才虎蹬而出。大家才看出翅膀只是芎蕉叶,插在背上生姿,把牙齿都笑亮。有人甚至小声地说,真像歌仔戏中那种穿奢华死人装背上才有行头。
“吧嘎,谁在笑?”帕怒吼,指着银藏,说,“看清楚,这是堂哥,他是加藤隼战斗队飞行员。”加藤隼战斗队,日军在缅甸、马来西亚带南方天空飞行队,盘桓如鹰,素以勇猛剽悍闻名。
银藏微笑以对,说只是为皇国效命,不足挂齿。帕却得意地向队员介绍银藏是单杠王,拿下过郡内竞赛冠军。讲煞,邀个表演,命令站在单杠下人离开。银藏老是在推辞,寻思间,他想到学生们在这山谷特训,生活操烦,该给些激励性节目,便说来段“大”字献丑表演。他往地上抹把细土吸干掌汗,跳上单杠,下腹顶着铁杆让身子弓成虾状,翻转起来,用几乎雷响音量大吼:“这招叫,大和抚子。”大家顿时闷笑起来。大和抚子象征女性贞静美好内蕴,只对女子称许,但出自银藏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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