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身拿大铁锤出去。走到外头才知雨狠，世界快融化
，广场陷成大凹槽，中央有个突起像烛芯
黑。帕大喊停，要忙碌学徒上来躲雨。爬上来学徒兵挤在车站和民宅廊下，身上都是水痕和颤抖，嘴里塞满喷嚏声。帕跳下洞，在浑水里走向九錾根茧，用力打它
下，裹茧泥土马上崩坏，积水泄出来。刘金福咳嗽声从里头传出来，怒喊：“你们不会争赢。”话没说完，帕大吼，把大铁锤往地上捶，穴内数吨雨水喷开来，附近玻璃窗震动，树叶掉落，大家以为是米机哪时丢下哑弹忽然爆炸。帕趁穴内雨水还没回拢，大脚拧稳，吼力往九錾茧底部挥锤去。地板松动，轰声，来个全垒打，那个“洞”从地穴飞出去二十几公尺，落在马路上滑，迸开水花，最后卡在无法入站火车底盘下。拉娃从车板小洞看去，那有个大茧，像是足够把关牛窝洗到破皮大菜瓜布。她听到茧里传来还算顺畅呼吸声，放心说：“老伯伯，
就说你‘洞’会飞出来。”
架三菱飞龙式货机徘徊在蓝天，洒下细小雨，雨随风飘到哪都是，盘旋盘旋，跳踯跳踯，飞舞飞舞。好多人停下工作仰看，张手接到这种干燥雨，原来是种子。有些籽有细长绒毛，它抓到风飞，飘过河流与森林，来到山林做奉公人群处。现在，他们花更多时间和人力在铲山填谷，每天有数百人投入，非加紧完工不可。那些落下汗，让地面盐分过高，几乎快长不出植物，倒成动物半夜跑来舔取盐巴圣地。白虎队加入工作，身上黏满有绒毛种子，它随汗水落地。帕趁余闲，沿山路下去，转入森林后硬是把那走出条回家新路径，进篱前把种子拍落。篱笆是帕新围上，里头各养有十只小鸡和小猪，都是他打落米机和抓到米国人所获得缩水奖品。但是老主人不照顾它们。
帕把藏刘金福树根茧扛回山中，光是解开茧就花三天，好在那些树根是活，泡咸水便死。刘金福被强制拉出地牢，深觉屈辱，此后自囚在梦里，拒绝醒来，他牙齿紧咬，双手紧握而使指甲嵌入掌肉，愤怒完全呈现在肉体上。照料这植物人，帕依三餐把配给军米嚼碎吐哺，用竹管接上鸡肠当工具帮祖父灌食。定时按摩刘金福手脚，拍打背部，从嘴鼻把脓吸出。按时翻身，免得长褥疮。每日清晨，伸手从祖父肛门掏出颗颗球状硬屎块，傍晚时背他去散步，边唱歌边拍他屁股，哄他放屁清肠。如是半个月，飘来新种子在门前蹿成尺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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