蚊子和杂草多如牛屎,人迟早生疟疾。“七灶桑,试试看樟树叶。”坂井从口袋拿出把叶子,对刘金福说,“对付蚊子最有效。”
“七灶(ななかまど)?那是什?”帕从小屋子探头。
酒虫上脑坂井卖个关子,拿出瓶烫过清酒,得到帕允许后,打开瓶盖喝。又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红柿子,口烧酒、口红柿,还说本岛人(台湾人)教他这样吃会很爽,冷风吹不死,冷水泼更勇。
帕看得直夸:“爽爽食,煞煞(快快)死,不怕冷风吹。”帕用客语说,反正内地人不信这套。但是,坂井听到“死”字,原本大声啜软红柿,吓得柿肉从鼻孔喷出来,像烂尸肉。帕见状,真是哭笑不得,便大声说,是问七灶是什,你不是要说吗?
坂井听到主子有求,自然喝口酒,来段家乡“最上川”情歌,气氛暖,把情感绽放。末,又喝口酒,骂太棒,才说:“七灶是家乡怪树呢,夏天开白花,秋天结红果。那树真硬,鹿野殿,可比你骨头还硬,你不相信?它得用七个灶大火烧才能烧着,才叫‘七灶’。有钱人房子、神庙鸟居都会用七灶盖,雷也打不坏呀!这硬树要做木炭,得花百零天烧,才能成炭。奇怪是,这木炭白色,刚开始时起火很难,旦着火又能烧上七天七夜。这怪木头,倒是跟老伯伯精神很配,对吧!”说罢,又是半口烧酒配上半口柿肉,发出吸拉面那种唰唰声音。他最后脸像被人踩爆壳蜗牛,五官糊摊,鼻翼抽,喉咙响,倒下去睡个天亮再说。
坂井乡音浓,清浊音黏块。帕半懂半猜,知道个大概后便打开小木屋底板,对下头说:“有人讲你是灶神,硬颈又火气大,极见笑。”
刘金福臭骂着,拿泥团丢,直到手关节酸才睡觉。帕与坂井也睡。路灯还在亮,灯透过小木屋渗到更深地牢,九錾籽发芽,发出烧开水声音,咕噜噜,哗啦啦,整夜闹不停。隔日清晨,枝枒举起小木屋,在风中轻晃,红嘴黑鹎也躲在枝间叫得勤。来车站早市交易人看到那座房子,发出赞叹,说那是艘沉入水草间还能行小船。帕这时再也受不晕船之苦,头壳痛得快爆,用毛巾紧紧缠住才能撑下去,天亮,他从窗子探头呕吐,吐舒服后赶快把房子背离开。坂井还在屋内睡死,从这头滚到那尾都醒不,鼾声还有家乡船歌节奏。等到日头出来,晨曦点亮驿站,驿夫仔过来砍牢边小森林,总是看到树枝托着座空房子雏形,露水闪闪,像是在梦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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