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点你娘,她只要想跪下来你就叫。因为,告诉你,”他掉头又对他妻子说,“像现在这样是不会出门。已经是像部快要散架出租马车,困得像鸦片瘾发。腰眼累坏,若不是因为它疼,简直连哪里是,哪里是别人都分不清楚。可是兜里还是没有增加几文。所以怀疑你从早到晚都在祈祷不让腰包鼓起来,是不会饶你,他奶奶,你现在还有什可说!”
克朗彻先生嘟嘟哝哝说着话:“啊,不错,你也信上帝,你不会干出对你男人和孩子不利事,你不会!”说时从他那飞速旋转憎恶磨盘上飞溅出尖刻讥讽火花,同时擦着靴子做上班准备。这时他儿子则按照要求监视着他母亲。这孩子头上也长着尖刺样头发,只是软些,对年轻眼睛靠得很近,像他爸爸。他不时窜出他睡觉小屋(他在那儿梳洗),压低嗓子叫道:“你又要跪下,妈妈-爸爸,你看!”番瞎紧张之后他又带着忤逆不孝傻笑窜进屋里去。他就这样不断严重地干扰着他母亲。
克朗彻先生到吃早饭时脾气仍然毫无好转,他对克朗彻太太做祈祷怀着种特别厌恶。
“好,他奶奶!你又玩什花样?又在干什?”
他妻子回答说,她只不过在“乞求保佑”。
“可别求!”克朗彻先生四面望望说,仿佛希望面包因为他妻子请求而消失。“可不愿给保佑得没房子没家,饭桌上没吃。闭嘴!”
他双眼通红,脾气很大,仿佛彻夜不眠参加晚会回来,而那晚会又无丝毫乐趣。他不是在吃早饭,而是在拿早饭发脾气,像动物园里居民样对它嗥叫。快到九点他才放下他耸起鬣毛,在他那本色自外面摆出副受人尊敬公事公办样子,出去开始他天工作。
他虽然喜欢把自己叫作“诚实生意人”,其实他工作几乎难以叫作“生意”。他全部资本就是张木头凳子。那还是用张破椅子砍掉椅背做成。小杰瑞每天早晨便带着这凳子跟他爸爸去到银行大楼,在最靠近法学会大门边窗户下放下,再从路过车辆上扯下把干草,让他打零工爸爸脚不受寒气和潮湿侵袭。这就完成全天“安营扎寨”任务。克朗彻先生干这个活儿在舰队街和法学院带名气很大,也跟这带建筑样十分丑陋。
他在八点三刻“安营扎寨”完毕,正好来得及向走进台尔森银行年纪最大老头子们碰碰他三角帽。在这个刮风三月清晨杰瑞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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