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。她长长黑发,饱满胸,摄人魂魄眼睛,脸上散发出古典王族迫人辉光。更让帕丽惊奇是,她和妈芒相似之处竟然如此之少,自己长双严肃而无神眼睛,长长鼻子,笑起来就看得见齿缝,还有这对小乳房。但凡她也有美貌可言,也只是最朴素、最凡尘那种美。待在妈芒身边,帕丽总会想到,自己这副模样只配得上普普通通布衣。偶尔,是妈芒让她产生这样想法,尽管那层意思总是隐藏在恭维之辞特洛伊木马里。
她会说,你很幸运,帕丽。你不必太努力工作,就能让男人们认真地对待你。他们定会重视你。太漂亮,只会把事情搞砸。她大笑起来。噢,听说。这可不是经验之谈。当然不是。只是观察。
你在说不漂亮。
在说你别老想着漂亮。再说,你蛮可爱,这就够好。向你保证,亲爱。甚至更好。
帕丽相信,她也不太像父亲。他是个高个子,面容严肃,大脑门,尖下巴,薄嘴唇。在自己房间里,帕丽留几张父亲照片,出自她在喀布尔家里度过童年时代。1955年,也就是妈芒和她搬到巴黎时候,父亲病倒,没过多久就死。帕丽常常看着父亲旧照,特别是他们俩——她和父亲那张黑白合影,他们站在辆老式美国汽车前,父亲靠着汽车挡泥板,把她搂在怀里,两个人都在微笑。她记得有次和父亲坐在起,他往衣橱上画长颈鹿和长尾巴猴子。父亲让她给只猴子涂颜色,抓着她手,笔画,耐心地教她。
看着照片上父亲脸,直以来都存在那种感觉在帕丽心头再度升起。从记事时候起,她直都有这种感觉,这种在她生活中,某种东西或某个人缺失感觉,对她自身存在来说,缺失东西或人又是不可或缺。有时候,这种感觉朦朦胧胧,像个信号,穿越晦暗小径和浩瀚荒野,化作收音机里声细弱呼叫,遥远而飘忽不定。还有些时候,这种缺失感觉却是那样清晰,那样亲密,仿佛触手可及,让她心猛然沉落下去。比如两年前在普罗旺斯,帕丽看到农屋前有棵大橡树时候。还有次是在杜伊勒里公园,她看到有个年轻母亲拉着红色玩具车,车里坐着她儿子。帕丽想不明白。她曾经读到过篇报道,说是个土耳其中年男子突然陷入深度抑郁,而就在此时,他完全不知道有过双胞胎兄弟正划着独木舟,在亚马逊雨林中漂流,致命心脏病突然发作。要想清晰地反映她感受,这件事是最接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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