妮拉·瓦赫达提:后来就开始谈恋爱,次又次,不顾切,而且找人总是不对头,可把父亲吓坏。有回是个管家儿子,还有次是个低级别公务员,他帮父亲办过事。都是些草率而任性感情,从开始就注定厄运。偷偷摸摸地约会,从家里溜掉,然后呢,自然会有什人给父亲通风报信,说在大街上看见。他们告诉他,正在外面撒欢儿呢。他们总是这个样子讲话——在“撒欢儿”。要不然他们就说,在招摇过市。于是父亲就会派出搜索队,把弄回去。他把锁在屋里。他会在门外说,你真让丢脸。你为什让这样丢脸?该拿你怎办啊?有时候他用皮带,或是握紧拳头来回答这个问题。他追得满屋子跑。想,他认为可以使用恐怖手段,来让屈服。那段时间写大量诗,很长、让人脸红诗,充满青春期激情,恐怕也相当地夸张和造作。笼中小鸟啊,带镣铐恋人啊,诸如此类东西。并不以此为荣。
感觉虚伪谦虚并不符合她
赫达提:小时候在喀布尔母亲教。她只跟讲法语。们天天上课。她离开喀布尔让非常难受。
艾蒂安·布斯图勒:她回法国?
妮拉·瓦赫达提:是,1939年,父母离婚,当时十岁。父亲就个孩子。让跟母亲走,那绝对不可能。所以留下来,她去巴黎,和她妹妹阿涅丝起生活。父亲为缓解失落,就请家庭教师,还让学马术,上美术课,就是不想让闲下来。可是什也代替不母亲。
艾蒂安·布斯图勒:她后来怎样?
妮拉·瓦赫达提:唉,她死。纳粹到巴黎时候。不是他们杀。他们杀阿涅丝。母亲死于肺炎。父亲没告诉过,盟军解放巴黎以后他才说,可那会儿已经知道。就是知道。
艾蒂安·布斯图勒:您定很难过。
妮拉·瓦赫达提:天塌样。爱母亲。本来计划战争以后去法国,和她起生活。
艾蒂安·布斯图勒:猜您意思是说,您和您父亲相处得并不愉快。
妮拉·瓦赫达提:们关系非常紧张。们吵架,总是吵,这对他倒是个新奇经验。他很不习惯有人跟他顶嘴,特别是女人。他申斥,关于穿什,去哪儿,说什,怎说,对谁说。胆子大,不管不顾,他倒越来越像个苦行僧,越来越禁欲。理所当然,们成死对头。
她咯咯笑着,伸头到脑后,紧紧印花方巾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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