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,阿卜杜拉?要说抹去这些记忆,那可真是不幸中万幸啊。这是巴巴·阿尤布得到补偿,因为他通过魔王第二次考验。
开春,马伊丹·萨卜兹天空终于开裂。这次落下可不是过去那样毛毛细雨,而是瓢泼大雨。豪雨从天空倾泻而下,焦渴村民抖擞相迎。整整天,水做万千鼓槌不停敲击着马伊丹·萨卜兹片片屋顶,淹没世界上其他切声音。沉重、肥大雨滴从叶梢滚落。井水满,河水涨,东山绿,野花也开。多年以来,孩子们头次有嬉戏草地,母牛也第次啃到青草。人人欢欣。
雨终于停,村民们还要忙活阵。有土坯墙倒,有房顶垮,农田成片片泽国。可是,经历十年苦难,马伊丹·萨卜兹人们无意抱怨。墙重新砌起来,房顶修好,灌渠疏浚。当年秋天,巴巴·阿尤布种开心果取得这辈子最好次收成,其实呢,在第二年,第三年,不论产量还是品相,他收成都越来越好。巴巴·阿尤布去大城市搞买卖,坐在他开心果金字塔后面,脸上洋溢着笑容,仿佛全天下最幸福汉子。马伊丹·萨卜兹再也没发生过旱灾。
没有多少可讲,阿卜杜拉。不过呢,也许你会问,有没有个俊俏青年,在展开伟大历险途中,骑着马,经过这个村庄?他会不会停下来,在这如今水源丰沛村子里喝口水?他会不会坐下来和村民们吃顿饭,说不准就在饭桌上遇见巴巴·阿尤布呢?儿子,没法告诉你。能说就是,巴巴·阿尤布确实活得非常久,成个很老很老老头子。可以告诉你,他如愿以偿,看到自己孩子们都成家。还可以告诉你,孩子们又生好多孩子给他,每个都给巴巴·阿尤布带来巨大快乐。
还有啊,可以告诉你,在有些夜晚,不知道什原因,巴巴·阿尤布就是睡不着。虽然这个时候他已经非常老,可是只要拄着拐杖,他那两条腿就仍然派得上用场。所以,每逢睡不着觉夜晚,他便从床上溜下来,悄悄地,免得把妻子吵醒。他拿上拐杖,走出家门。他在黑夜里行走,拐杖在身前点点戳戳,夜风拂面而来。他地边上有块平平整整大石头,他弯下腰坐到上面。他常常来这儿坐坐,有时个钟头,有时更久,凝望星空,看流云飘过月亮。他回想自己漫长生,感谢所受恩惠和和喜乐。他懂得,再有更多索要,更多欲求,便未免过于厚颜。他幸福地叹口气,再听山风瑟瑟,夜鸟啁啾。
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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