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亲人。物价在可耻地飞涨,并且从来不回跌。她还能回忆起披着斗篷的拉姆齐夫人的音容笑貌。
“晚上好,麦克奈布太太,”她说,并且吩咐厨娘给她留盆奶油汤——她拿着那沉重的篮子从城里一路走来,确实觉得自己要吃点什么。现在夫人的身影仍历历在目,她在弯腰俯视她的花卉;当麦克奈布太太跛着腿蹒跚而行,到处打扫整理之时,那身影儿缥缈闪烁,忽隐忽现,就像一道黄色的光束或望远镜末端的光圈,一位披着灰色斗篷的夫人,弯腰俯视她的花圃,在屋里来去徘徊,越过卧室的板壁,来到了梳妆台跟前,走过了脸盆架。那个厨娘叫什么来着?玛德蕾特?玛丽安娜?——有点儿像那个名字。啊,她忘了——她多健忘。那厨娘心急如火,和所有红头发的女人一样。她们在一块儿笑得可欢。她在厨房里总是大受欢迎。她会逗得她们哈哈大笑,她真有这个本事。那时候,日子可比现在好过多啦。
她叹了口气;这么多活儿,叫一个女人来干可实在太多了。她不住地摇头。这里过去是育儿室。哎哟,这儿全都潮湿了;石灰正在剥落。他们为什么把一只野兽的头颅钉在墙上?它也发霉了。顶层的小阁楼里全是耗子。雨水漏了进来。但他们从不来信;也不来人。有些锁已经脱落了,因此那些门在风中砰啪直响。她可不喜欢晚上一个人到这儿来。一个女人可受不了,受不了,实在受不了。她的脚步声吱吱嘎嘎地响,她悲伤地感叹。她砰的一声关上门,把钥匙在锁眼里转了一圈,就离开了,留下了那幢孤零零的、关闭的、锁着的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