隆驶过,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谈论住宅、教学、工人、帮助自己阶级、学术讲座等等,直到她觉得他似乎已经完全恢复自信,已经从马戏团所引起自卑感中解脱出来,而且(现在她又觉得挺喜欢他)他已经准备告诉她关于——但是在这儿,两侧房屋已远远被抛在后面,他们已来到开阔码头上,整个海湾展现在他们面前,拉姆齐夫人不禁喊道:“噢,多美!”她面对着望无际蔚蓝色海洋;那灰白色灯塔,矗立在远处朦胧烟光雾色之中;在右边,目光所及之处,是那披覆着野草绿色沙丘,它在海水激荡之下渐渐崩塌,形成道道柔和、低回皱折;那夹带泥沙海水,好像不停地向着杳无人烟仙乡梦国奔流。
那片景色,她停下脚步,睁大变得更加灰暗眼睛说道,正是她丈夫所最喜爱。
她沉默片刻。现在,她说,艺术家们已经来到这儿。果然,离他们仅仅数步之遥,就站着位画家,他头戴巴拿马草帽,足登黄色皮靴,严肃、温和、专注;尽管有十来个男孩在围观,他红润圆脸上流露出怡然自得、心满意足表情;他凝视着前方景色,每望眼,就把画笔笔尖蘸下调色板上堆堆绿色或粉红色柔软颜料。自从三年前画家庞思福特先生来过之后,她说,所有画儿全是这般模样:片暗绿色海水,点缀着几艘柠檬黄帆船,而在海滩上是穿着粉红色衣裙妇女。
当他们走过时候,她审慎地瞥视那幅画。她祖母朋友们,她说,作起画来可煞费苦心;他们先把颜料混和,然后研磨,再罩上湿布,使颜色保持滋润。
因此,塔斯莱先生猜想,她意思是要他看出那个人画得马马虎虎。人家是这样说吧?那些色彩不协调?是这样说吧?有种异乎寻常感情,在这次散步过程中不断地发展着;当他在花园里要替拉姆齐夫人拿手提包时候,这感情就开始萌发;在城里,当他想把自己切都告诉她时候,这感情已经增强;在这异常感情影响之下,他看到自己形象和他向来熟悉切事物,都有点扭曲变形。这可是太奇怪。
她带他到幢狭小简陋房子里去,她要上楼会儿,去看望位妇女;他站在客厅里等候。他听见她轻快脚步在上面响着;他听见她说话声调高兴活泼,后来又转为低沉;他瞧着那些席子、茶叶罐和玻璃罩;他等得不耐烦;他渴望走上归途;他决定要替她拿着手提包;他听见她走出来,关上门;他听见她说,他们该把窗户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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