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感谢水上警察署长和沿岸警备队克尽职责。因为不论什季节,爱尔兰期待每人今天各尽自己职责[102]等等。冬季有时天气恶劣,也非出发不可。他们得安排人去管缆绳,不要忘那些爱尔兰灯船,基什[103],还有旁。随时都有可能翻船。有次他带着女儿乘船绕过它航行。虽然还说不上是狂风,bao雨天气,倒也饱尝恶浪翻滚滋味。
“有个伙伴跟俺道搭乘‘漂泊者’号航海来着,”这位本人就是个漂泊者水手接下去说,“他上岸,找到个伺候达官贵人舒服差事。每个月能挣六英镑。俺身上穿就是他裤子,还给俺块油布和那把大折刀。干是刮刮脸,刷刷衣服那样活儿,俺也干得来。俺厌恶到处漂泊。眼下就拿俺儿子达尼来说吧。有回他逃到海上去啦,他妈把他找回来,送他到科克家布庄去混口饭吃,不费力气就能挣上钱。”
“他多大啦?”个听者问道。从侧面望去,这个人长得有点儿像市公所秘书长亨利·坎贝尔[104],给人以刚从办公室操劳中逃出来感觉。他当然没洗过澡,衣衫褴褛,酒糟鼻子眼就看得出。“唔,”水手有些为难似慢吞吞他说,“俺儿子达尼吗?俺估摸着现在该有十八岁吧?”
于是,斯基贝林出身这位父亲[105]用双手扯开他那件灰色——要就是脏成发灰衬衫,满胸脯乱挠气,看得出上面是用中国黥墨刺片锚状花纹。
“布里奇沃特那张床上有虱子,”他说,“没错儿!明后天俺可得去洗个澡。俺最讨厌那帮黑小子啦。俺恨那些坏蛋。它们把你血都吸干,它们就是这样。”
他留意到大家都在瞧自己胸脯,就爽快地把衬衫整个儿敞开来。这下子,在水手那古老希望与安宁之象征上端,大家眼就望到16[106]这数字和个小伙子微露嗔色侧脸。
“这是文身,”展示者向他们解释道,“俺们由达尔顿船长领着出航,遇上风,bao,是船停在黑海敖德萨海面上时候刺。个名叫安东尼奥小子给俺刺。这就是他自个儿:个希腊人。”
“搞这玩艺儿很疼吧?”有人问水手。
然而这位仁兄不知怎地正忙于捏起自家皮肤。就那样用指头夹住或是……
“瞧瞧这儿,”他边说边展示着安东尼奥,“他正在咒骂着伙伴呢。这会儿他又那样,”他补充说。同个人,明摆着只要用手指凭着种特别窍门儿把皮肤拽,那张脸上就露出听奇谈大笑着神情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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