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。”通子说。
“把椅子上的玻璃碎块扫掉,发动
“嗯。伤得不能再伤了。扶我一下,我要站起来。”
靠着通子的肩膀,吉敷终于又站了起来。疼痛也回来了,但是麻痹的感觉没变,也没有想吐的感觉了。他们踩着白山竹的落叶,朝国道的方向走去。
“接下来要怎么办?”通子问。
吉敷因为疼痛一直皱着眉头,过了一会儿才说:“通子,你会开车吗?”
“如果是自动挡的车子的话……”
吉敷在黑暗中睁开眼睛,心里想着:这是哪里?身体的疼痛也在他醒来的时候同时苏醒。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。他感觉到有人在拉他。这是雪地上,他的双手被高举到头的位置,有人正在拖动他。
“等一下……等一下……”他说了好几次,但是声音嘶哑,根本不成话。
“等一下,好痛!”终于说清楚了这一句,被拖拉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。他的双手被轻轻地放在雪地上,有人走到他的身边。
“竹史。”随着这个声音,他的头被抬起来,身体被轻轻抱住——是通子。
“对不起。”通子说,“真的很想见你。可是又不能见你,所以想能够听到你的声音也好……这样连累到你,真的很对不起。”
“太好了。我的车停在国道上,是自动挡的。我没有办法开,你来开车。不过,前车窗碎了。”
“前车窗碎了?”
“是呀,一定会很冷吧。”
在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的情况下,竟然还可以开玩笑。吉敷的身体状态没有改变,却因为得到了意想不到的胜利而心境改变了。现在再想,刚才的车祸对他来说竟是一件好事。那一撞,让他对自己的身体陷入完全绝望的境地,有那种反正要死了的想法才豁出一切。如果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,一定会挑战那两个兄弟,最后的结果就是轻易地被打倒在地。
他的车子还在原地,但是白色轿车已经不在了。吉敷指着驾驶座,问通子车子的钥匙是否还在。刚才他离开车子时并没有拔掉车子内的钥匙。藤仓兄弟逃走时,很有可能顺势拿走他的车钥匙。
“不要说这些。”吉敷一边喘,一边说,“这是哪里?过多久了?”
忍耐着骨头嘎吱响的声音,吉敷坐起来,看了一下周围。这里好像是白山竹丛附近。
“这里吗?离刚才那个地方不远。你问过了多久?”通子说,“没有多久,才五分钟左右吧。”风声中的通子的声音,听起来好像在哀鸣。
“那就糟了。藤仓兄弟如果发现刚才是被我唬住了,或许会再回来。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。”
“你受伤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