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没有办法系安全带,所以才会这么痛苦。如果能系好安全带,撞击的力道就不会那么重了。吉敷决定把车子停在原地,用手去摸索车门的把手,他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了。“呀”的一声,车门开了,吉敷的身体随着开启的车门倾向风雪之中,风雪吹打着他的脸颊。
吉敷歪倒着向外爬,右臂先落在雪地上,然后才将身体从车子里移出来,只是做这个动作就让他气喘吁吁。接着,他以爬行的方式开始在雪地上前进。他
擎。
一次没有发动成功,两次没有发动成功,只听到一阵阵电池马达的声音;对方第三次再发动,终于成功了。那辆车子动了,慢慢离开吉敷的车子。吉敷的车子也因为对方车子的发动而震动,前车窗的玻璃碎片再度纷纷落下。
从右边的后视镜看,那辆车子从吉敷的右后方开走了,只听到远远传来防滑链的声音。没有看见对方的车号。吉敷咬着牙,忍着痛想:对方到底在急什么呀?
嘴巴里又有了鲜血的味道,但身体动弹不得,连想把嘴巴里的血吐出来的力量也没有。吉敷呻吟着倒向左手边的副驾驶座。但是被压住的侧腹实在太痛了,他用尽全力,转动自己的身体,让身体成为平躺的姿势。可是,一平躺就会压到背部下的玻璃碎块,玻璃碎块沙沙作响。
或许骨折了。原本身上就有骨折,现在再雪上加霜,吉敷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了。
藤仓兄弟真是走运!现在的自己,恐怕连动他们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,要怎么逮捕他们呢?
从另一个方向想,就算现在他们站在面前,大概只用一根手指头,就可以把自己推倒。现在的自己如同毫无抵抗能力的婴儿,怎么能救通子呢?还不如赶快躲起来,不要被他们发现比较好,否则也会轻易地被他们杀害了。
痛!真的非常痛,连起来都没有办法。在疼痛的威摄下,吉敷只有力气皱眉头,连哭的力气也没有。
哼哼着的鼻子发出了意想不到的笑声。吉敷真的很想哈哈大笑,因为他觉得自己像个愚蠢可笑的小丑。拖着全身是伤的身体,终于就要抓到凶手了,却在这个时候遇到车祸!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吗?对吉敷而言,这场车祸就是他现在的象征。
雪又开始在脸上堆积了。这几天里,这样的情形已经发生很多次。还有跌倒,不是在这里跌倒,就是在那里跌倒;还有忍受极大的痛苦,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。他扶着椅背,好不容易才让背部离开坐垫三十厘米左右就得停下来喘气,然后再一次集中力气,让自己从半躺的姿势成为坐姿,好好地坐在驾驶座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