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亨德尔的复活 • 四(3 / 5)

1742年4月7日,最后次排演日期终于到。只允许两个主教堂合唱团团员少数亲属参加彩排,而且为节约起见,坐落在菲施安布尔大街上音乐堂大厅里,只有微弱照明。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空荡荡长椅上,准备聆听伦敦来那位音乐大师新作。宽敞大厅显得阴暗、寒冷、空气潮湿。但,件奇怪事发生:当宛若急流奔腾多声部合唱刚开始,坐在长椅上七零八落人就不由自主地聚拢在起,渐渐地形成黑压压片悉心倾听和惊异赞叹人群。因为他们每个人都从未听到过如此雄浑有力音乐,他们仿佛觉得,如果单独个人听,简直无法承受这千钧之势;如此强力音乐将会把他冲走,拽跑。他们愈来愈紧地挤在起,好像要用颗心听,恰似群聚集在教堂里虔诚教徒,要从这气势磅礴混声合唱中获取信心,那交织着各种声音合唱不时变换着形式。在这粗犷、猛烈强大力量面前,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单薄,然而他们却愿意被这种力量攫住,带走。阵阵欢乐感情向他们所有人袭来,好像传遍个人全身似。当第次雷鸣般地响起“哈利路亚”歌声时,有个人情不自禁地站起来,所有听众也都下子跟着他站起身来,他们觉得自己被如此强大力量所攫住,再也不能紧挨着地面坐着。他们站起来,以便能随着这“哈利路亚”合唱声靠上帝更进步,同时向上帝表示自己仆人般敬畏。这以后,他们步出音乐堂,奔走相告:部世间空前声乐艺术作品业已创作成功。于是全城人兴高采烈,为能听到这伟大杰作而激动。

六天以后,4月13日晚上,音乐厅门前麇集着人群。女士们没有穿钟式裙[20]就来,贵族绅士们都没有佩剑,为是能在大厅里给听众腾出更多空间。700人——这是从未达到过数字——济济堂,演出前交头接耳地谈论着这部作品所获得赞誉,但当音乐开始时,却连出气声音都听不见,人们越来越肃穆地侧耳倾听。接着,多声部合唱进发出排山倒海气势,所有心都开始震颤。亨德尔站在管风琴旁,他要监督并亲自参加自己作品演出。而现在,这部作品已经脱离他,他也完全沉醉在自己这部作品之中,觉得它好不陌生,好像他从未听到过、从未创作过、从未演奏过似。他心在自己音乐巨流中再次激荡起来。当最后开始唱“阿门”时,他自己嘴巴也不知不觉地张开,和合唱队起唱着。他唱着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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