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吉尔抬上卡车,载到查曼。在查曼,巴基斯坦的边境守卫想拿走纳吉尔的枪。他塞给他们钱,从你钱袋掏出来的一些钱,好保住他的枪。我们把你和两个死人藏在毯子里,把他们摆在你上面,让边境守卫看那两具尸体,表示我们想替他们好好办个穆斯林葬礼。然后我们进入圭达来到这间医院,他们又想拿纳吉尔的枪。纳吉尔又塞钱打发了。他们想切掉你的手指,因为那味道……”我把双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,仍有腐烂、死后发臭的味道。那气味淡淡的,但已足以让我想起山上最后一顿吃的那些山羊脚,已经开始腐败的山羊脚。我的胃翻搅,像要打斗的猫弓起身子。马赫穆德立刻拿来一只铁盘,凑在我的下巴前。我呕吐起来,把墨绿色的胆汁吐进盘里,无力地往前倒并跪下。恶心感消失后,我坐回折叠床上,感激地接下马赫穆德替我点好的烟。
“继续说。”我结结巴巴地说。
“什么?"
“你刚刚说……纳吉尔的事……”
“惺,对了,他从披巾下抽出卡拉什尼科夫枪对着他们,他告诉他们,如果切了你的手指,他会把他们全杀掉。他们想叫警卫、营地警察,但纳吉尔拿着枪站在帐篷门口,他们出不了门。我在他的另一头,替他留意背后,干是他们替你治疗。”“有个阿富汗人拿着卡拉什尼科夫枪指着你的医生,那可真是个超稳当的医疗计划。”
“没错。”他表示同意,毫无讽刺意味。“然后,他们治疗纳吉尔。他两天没睡,之后带着许多伤口睡着。”
“他睡着时,他们没呼叫警卫?"“没有。这里全是阿富汗人,医生、伤员、警卫,个个都是阿富汗人。但营地警察不是,他们是巴基斯坦人。阿富汗人不喜欢巴基斯坦警察,他们和巴基斯坦警察处不好,每个人都和巴基斯坦警察处不好。因此,他们允许我在纳吉尔睡觉时拿走他的枪。我照顾他、照顾你,等待着,我想我们的朋友来了!"帐篷的长门帘整个被掀起,温暖的黄色阳光让我们为之一怔。四个男子进来,他们是阿富汗人,有着丰富经验的战士;神情冷酷,眼睛盯着我,好似正盯着阿富汗长滑膛枪带装饰的枪管准星,在寻找目标。马赫穆德起身招呼,悄声说了一些话。其中两个人叫醒纳吉尔,那时他正熟睡,有人一碰他,他立即转身,抓住那两人准备打架。看到他们和善的表情,他放下心,然后转头查看我。见我醒着坐在床上,他张大嘴巴笑着,很少露出笑容的脸,竟如此张大嘴巴笑,教我不禁有些忧心。
那两人扶他站起,他右大腿缠着绷带,靠着他们俩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