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无法向他解释。那不只是为了报仇,我知道这点,但周夫人、哈德拜、卡拉和我之间千丝万缕的瓜葛,沾染了羞愧、秘密、背叛,错综复杂得让我无法清楚面对,无法跟朋友讲。
"Bien(好),”他叹口气,看出我脸上的坚决,”如果你非得去找她,那我陪你去。”“不行——”我还没说完,他就气愤地挥手
,我会需要一大笔钱和一本安全好用的护照。
“接下来要去哪里?”我把最后一点食物放进嘴里时,站在水槽旁洗盘子的狄迪耶问。
“首先,我得改护照,”我答,嘴巴仍在咀嚼,“然后我要去见周夫人。”“你什么?"“我要去和周夫人谈谈,我要去了结恩怨,哈雷德给一户……”我突然住口,话说不下去。提到哈雷德·安萨里的名字,想起他,心情为之一沉。那是从最后的回忆猛然冲出的情绪,如白色,bao风雪般一阵袭来的情绪。在那回忆里,有他最后的身影,他走进黑夜和纷飞大雪中离去的身影,我用意志力推开那回忆。“哈雷德在巴基斯坦给了我你的条子,顺便谢谢你告知我,我仍不是很清楚,仍不懂她为什么那么气,气到得把我抓进监狱。从我的角度看,我们之间没有私人恩怨,但现在有了。在阿瑟路待了四个月,就有私人恩怨了。因此,我才需要那辆摩托车,我不想用出租车,我才需要把护照弄妥当。如果扯上警察,我会需要递上安全的护照。”
“但你不知道吗?周夫人上个星期遭攻击,哦,应该是十天前,席瓦军的,bao民攻击她的‘皇宫’,把它毁了。大火狂烧,他们冲进刀卜栋大楼,见东西就砸,然后放火烧。那栋大楼还在,楼梯和楼上的房间还在,但整个毁了,不会再开张了,不久后他们就会把它拆掉。林,那栋大楼完了,周夫人也是。”
“她死了?”我紧咬着牙问。
“没有。她活着,据说她还在那里,但她不再呼风唤雨,她一无所有。现在没人理她,她是乞丐,她的仆人在街上找剩菜让她填饱肚子,她则等着那栋大楼垮掉。她完了,林。”
“还不算,还没。
我走到公寓门口,他跑过来。从没看过他移动得那么迅速,那古怪的行径,引我发笑。
“拜托,林,能不能再考虑一下?我们可以一起坐下,喝个一两瓶,non?然后你就会冷静下来。
“我现在够冷静了。”我答,微笑回应他的关心。“我不知道,··…自己要做什么。但我得把这件事做个了结,狄迪耶。我不能就这样……算了,我很希望可以。但有太多事情,我不知道,和那牵扯在一起,我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