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说卡拉吸收了我——为你?"“没错,她是这样做,而且我很高兴她这样做。”
寒意陡然在我体内升起,沿着血管蔓延,双眼变成雪做的。哈德继续往前走,注意到我停下,也跟着停住。他转身面对我时,脸上仍在微笑。就在这时,哈雷德·安萨里走近,大声拍手。
“哈德!林!”他以带着哀伤的浅浅微笑,我已爱上的微笑,迎接我们。“我决定了。哈德拜,我照你所说的,好好想了一下,我决定留下,至少留一阵子。哈比布昨晚在这里出现,哨兵看到他。他在失踪以后干了许多骇人听闻的事,就是他对付俄罗斯俘虏的那些手段,甚至过去两个星期以来在这附近的坎大哈道路上,有些阿富汗俘虏也……这,这实在太可怕,我觉得很反感。事情太诡异,他们决定要动手处理。他们很害怕,打算一见到他就射杀。他们在谈猎杀他的事,像猎杀野兽那样猎杀他。我得……不知为什么,我觉得该帮他。我打算留下,我想找到他,劝他跟我回巴
。
“卡拉最欣赏的诗人?"
“我是这么认为。”
“你到底……到底多了解卡拉?"“非常了解。”
“我以为……我以为你是在把我弄出吉多吉的店时认识她的。她说……我是说,我以为她说她是在那时候认识你的。”
“不,林,不是那样。我认识卡拉已经有好几年,她替我工作,或者最起码,她替埃杜尔·迎尼工作,而迎尼替我工作。但她想必跟你说过这事,没有吗?你不知道?真让我惊讶。我一直认定卡拉应该跟你谈过我,而我确实跟她谈过你,谈过许多次。”我的心像喷气机,在幽暗峡谷从我们上方尖声呼啸而过,里头全是噪音和令人不明所以的恐惧。在对抗完霍乱疫情之后,我们躺在一块儿竭力抵抗睡意时,卡拉跟我说了什么?我在飞机上,遇见一个生意人,印度生意人,我的生命从此改观……那是埃杜尔·迎尼?她说的就是这个?我那时为什么没多问她的工作?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工作?她替埃杜尔·迎尼做什么工作?
“她替你,替埃杜尔,做什么事?"“许多事。她有许多本事。”
“我了解她的本事,”我怒冲冲对他说,“她替你做什么?"“许多事,”哈德答,答得缓慢而清楚,“其中之一是物色有用、有本事的外国人,例如你。她帮忙物色能在我们需要时替我们工作的人。”
“什么?”我问,喘着气说出这个其实不是在发问的字眼,感觉我的脸和心结成了冰块,然后一块块掉下,在自己周遭裂成碎片。
他开口要继续讲,立刻被我打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