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件很脏臭的工作……holera(霍乱)一词来自希腊语的khol
大眼睛,仿如浅水拍打金色沙岸的绿色泻湖,而那黑眉毛与完美的嘴,更惹人注目。嘴唇像是落日沙漠里柔和的沙丘棱线,像是冲到岸边的滚滚波峰,像是求偶鸟收拢的双翅。当她从崎岖不平的小巷走向我,婀娜款摆的身躯仿如柳树林里搅动的,bao风。
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"
“那些美姿美仪课程现在都派上用场了。”她拉长声调说,听来很有美国腔。她挑起一边眉毛,撅着嘴,露出挖苦的微笑。
“这里不安全。”我绷起脸。
“我知道。狄迪耶遇见你这里的一个朋友,他跟我讲了这里的事。”“那你来这里做什么?"“来帮你。”
“帮我什么?”我质问道,因为担心她的安危而恼火。
“熬称……你在这里做什么,我就帮你做什么。帮助别人,你不就是在做这样的事?"“你得离开,不能待在这里。太危险了,到处都有人挂掉,我不知道情况会变得多糟。”“我不走。”她平静地说,一脸坚决地盯着我。那双绿色大眼睛在发火,不让步,眼前的她展露前所未有的美。
“我担心你,我要待在你旁边。你要我做什么?"“愚蠢!”我叹口气,抚弄头发,很泄气。“太扯了。”
“听好,”她说,开心的笑容叫我一惊,“你以为这场大拯救就只需要你一个人?现在,平心静气告诉我,你要我做什么?"我的确需要帮手,不只需要人帮我照顾病人,还需要人抚平我喉咙、胸坎里,涌现的疑惑、恐俱和羞愧。我们为何如此推崇勇气,原因在于我们发觉为别人勇敢地接受挑战,比光为自己勇敢接受挑战容易些,而这也是勇气叫人啼笑皆非的地方。而我爱她。事实上,我口头上要她离开以策安全时,狂热的心却和眼睛暗地连手,要她留下。“好,有很多事要做,但一定要小心。一有迹象……显示你情况不妙,立刻拦出租车去我朋友哈米德那里,他是医生,就这么说定?"她伸出修长的手握住我的手,那一握,有力而自信。
“就这么说定。”她说,“我们从哪里开始?"我们先巡视了贫民窟一圈,探望病患,发送补液。这时已有一百多人出现霍乱症状,其中一半病情严重。每个病人,我只看几分钟,但全部看完仍花了我们两小时。我们马不停蹄,用消毒过的杯子喝汤或甜茶,没吃其他东西。隔天傍晚,我们才坐下来好好吃一餐,累瘫了,但为了填饱肚子,我们吃了热拉饼和蔬菜。然后,精神恢复了一些,我们出发,再次巡视最严重的病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