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因为它们让这地方常保干净,而且它们不怕人,只要你待在小屋里或睡在屋外地上就没事。但你如果挡到它们,又惊慌,它们就会爬满你全身,把你啃得跟小巷一样干净。”“我真该称赞你,林,”她说,口气平稳,但睁得大大的眼睛仍满是恐惧,“你很懂得把握机会扮演英雄救美。”
我们带着疲惫、逃过一劫的宽慰心情,无精打采,彼此紧贴着,摇摇晃晃走回诊所小屋。我在泥地上铺上一张毯子,两人躺下,枕着用其他毯子叠起的临时枕头。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。一阵稀微的雨水,落在上方的帆布遮棚上。某处有人在睡梦中凄厉喊叫,那紧张、毫无意义的声音,从连番睡梦中一再袭来,最后惊动在贫民窟边缘游荡的一群野狗,引得它们嚎叫回应。我们累过了头,一时睡不着,疲倦的肉体紧贴在一块,阵阵欲念兴奋地被激发。于是,我们反而清醒地躺着,卡拉跟我讲起她的故事,件件叫人心痛。
她生于瑞士的巴塞尔,没有兄弟姊妹。她妈妈是瑞士裔意大利人,爸爸是瑞典人。爸妈两人都是艺术家,爸爸是画家,妈妈是花腔女高音。在卡拉·萨兰恩的记忆中,童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期。富创造力的年轻爸妈人缘很好,在那个多民族城市里,诗人、音乐家、演员、艺术家,都喜欢到他们家聚会。卡拉在生活中自然而然学会四种语言,每种都说得很流禾lJ,她还花了许多时间,跟妈妈学她最喜爱的咏叹调。在爸爸的画室里,她看爸爸用他钟爱的各种色彩和形状,在空白画布上幻化出不可思议的画面。
有一天,伊夏·萨兰恩在德国办个人画展后,未如期回来。快到午夜时,当地警方告诉安娜和卡拉,他碰上雪,bao,车子冲出马路,身亡。这桩不幸,毁掉安娜的美丽容颜和美妙嗓音,不到一年,也夺走她的生命。她服过量安眠药z.sha而亡,卡拉成为孤零零的一个人。
卡拉的舅舅住在美国旧金山,已有家庭,但她从没见过他。后来,这个孤苦无依的女孩,和陌生的舅舅一起站在母亲墓前,然后跟着他到美国生活,当时只有十岁。马里欧·帕切利身材壮硕,性格宽厚,待卡拉亲切和善且由衷尊敬。他欢迎她加入他的家庭,对她和自己的小孩一视同仁。他常告诉她,他爱她,希望她会慢慢爱他,把她深藏在心底对死去双亲的爱,拨出一部分给他。
但上天不给那份爱滋长的时间。她来到美国的三年后,卡拉舅舅马里欧又死于登山意外。卡拉的生活落入马里欧的遗嫣潘妮洛普的掌控。潘妮洛普眼红卡拉的美貌,和她咄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