较年长的女人督导。平均来讲,村中女人一天劳动四小时,大部分闲暇时间用来陪小孩玩。村中的男人一天工作六小时,一星期平均工作四天。插秧、采收时要特别花力气,但一般而言,马哈拉什特拉邦村民的劳动时数,比城里的工作男女要少。
但乡村不是天堂。有些男人下田干活之后,还得到多岩的私有地上照料棉花,以多挣点钱,一天下来筋疲力竭。雨有可能下得早,也可能下得晚,田一没入水中,往往遭昆虫、庄稼病摧残。女人没有机会一展才华,任由才华在绵绵不尽的日子里悄无声息地蹂跄掉。其他人则看着聪明伶俐的小孩慢慢被糟蹋,这些孩子若生在较热闹的地方,就能有更大的成就和作为,但困在村子里,一辈子就只知道村子、田地和河流。有时(或许应该说极少发生)会有男人或女人,因为生活太悲苦,在夜里伤心吸泣,声音回荡在漆黑的村子,传到每个人耳中。
但就像普拉巴克说过的,村民真的是几乎每天都在唱歌。如果说幸福快乐的指标是美食、大笑、高歌与善良,那么,在这些生活质量上,西方人真的要大叹不如。待在那里的六个月期间,我从没听过一句伤人的话,也没见过有人愤怒得张牙舞爪。此外,在普拉巴克的村子里,男男女女个个健壮。当祖父母的,身材圆滚,但不胖,当父母的,愉快而健美,小孩四肢健壮,聪明又活泼。
这村子还给我某种笃定的感觉,我在任何城市都没体验过的感觉:那种笃定感滋生于上地和耕种者可互换之时,滋生于人与大自然合而为一之时。城市是不断在改变的地方,而且是不可回复的改变。城市的招牌声音,是风钻发出的响尾蛇般的哒哒震颤声——商业爬虫动物攻击的警告声。但这村子里的改变是循环往复的改变。自然界的改变,随着四季循环,回复原状。凡来自大地的,最终都回归大地;凡兴盛茁壮的,都渐渐消失以再度滋长。
在这村子待了约三个月时,鲁赫玛拜和桑德村民让我体会到一部分那样的笃定:那些人的生活永远改变了我的生命。雨季来临那一天,我和大概十二个年轻小伙子、二十个小孩在河里游泳。盘据天空数星期的乌云,从四面八方的地平在线聚集过来,似乎压着那些最高大的树木。经过八个月的干季,空气中弥漫着雨水的香味,叫我们兴奋得好像喝醉酒。
"Paousalla!S'allaghurree!”小孩抓着我的手一再大叫。他们指着乌云,把我朝村子拖着跑。雨来了!快回家吧!
跑着跑着,雨滴开始落下。几秒钟后,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