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怎么没跟他们在一块?"
“他出来旅行,看看全世界。”
“为什么?"
“欧洲人就这样,工作一阵子,然后四处旅行一阵子,一个人,没有家人同行,直到老了为止,然后结婚,变得很认真。
“真怪。
“真扯。”
“没错。”
“他干哪一行?"
“教书。”
,教书好。”
“他们那里不讲印地语?"
“没错。”
“不讲马拉地语?不讲印地语?"“不讲,只讲英语。”
“天哪!可怜的蠢蛋。”
“是。”
“新西兰很有钱?"
“对,对,很有钱。那里都是有钱的白人。”
“他会讲马拉地语?"
“不会。”
“印地语?"
“非常壮。”
“是。”
“千万别饿着,要给他许多奶喝。”
“是。”
“牛奶。
新体认。那小站只以挂在树枝上的一面破烂旗子当标志,旗子迎风飘展,树枝细瘦。我们在这里转车,不到一小时,我们的车到来。
"Gorakaunhain!”我们上车时司机问。这个白人是什么人?
"Mazamitraahey!”普拉巴克答,刻意显得若无其事,想掩饰心中的自傲,终究失败。他是我的朋友。
他们以马拉地语交谈,马拉地是马哈拉什特拉邦的语言,孟买是该邦的首府。那时候,他们的对话,我听懂的不多,但接下来在乡下待的几个月,我一再听到同样的发问和回答,因而把大部分语句都默记于心,其中有些大同小异之处。
“他来这里做什么?"
“是啊!
“他一定很孤单,没有爸妈,没有妻小。
“是啊!但欧洲人不在乎。他们很有孤单的经验。
“他又高又壮。”
“是。
“没错。”
“他爸妈还健在?"
“在。”
“在哪里?"
“在他家乡,新西兰。”
“他年纪多大?"
“三十。”
“看起来不止。”
“他们都这样,欧洲人看起来都比实际来得老、来得脾气坏。白人就是这样。”“他结婚了?"“没有。”
“没结婚?三十,还没结婚?他有毛病?"“他是欧洲人,他们有许多人老了才结婚。”
“不会,只会英语。”
“只会英语?"
“没错。”
“为什么?"
“他国家的人不讲印地语。”
“是,是。”
“千万别让他学上不雅的字眼,别教他脏话。会有许多盆蛋、坏蛋教他不该学的下流话,别让
“他来看我家人。”
“他打哪来的?"
“新西兰。”普拉巴克答。
“新西兰?"
“没错,新西兰,在欧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