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此,每个膝盖要价二十卢比,然后我们有了这好座位。”
“你没事吧?”我问,很气他为了我而受伤。
“没事,巴巴。全身上下会有一些癖伤,但没有破皮。”
“唉,你到底在干什么?我给你钱买票。我们大可以坐一等或二等车厢,像文明人一样。我们干嘛坐这里?"他看着我,淡褐色的大眼睛里满是责备与失望。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小叠纸钞,交给我。
“这是买票找回的钱,谁都可以买一等车票,林。如果想买一等车票,你完全可以自己来。想买票坐在舒服、空荡荡的车厢,你不需要孟买导游。但如果想在维多利亚车站挤上这车厢,坐上好位置,就需要非常优秀的孟买导游,比如我,普拉巴克·基尚·哈瑞,不是吗?这是我的工作。”
座位,这时正用身体护住座位。他用双脚缠住走道一侧的扶手,双手则抓住靠窗一侧的扶手。六个男子已挤进车厢这一区,各自使出吃奶的力气和粗,bao的手段,想把他赶走。他们扯他的头发,打他的身体,踢他,打他耳光。身陷重围的他,毫无还手之力,但眼神与我相会之后,他痛苦扭曲的脸上绽放胜利的笑容。
我怒不可遏,把那些人推开。我抓住他们的衣领,凭着一股愤怒所升起的神力,将他们逐一丢到一旁。此时普拉巴克随即把脚放到地上,我马上在他身边坐下。长椅上剩下的空间,立即引发争夺。
那脚夫把行李丢在我们脚边,他的脸部、头发、衬衫都被汗水弄湿了。他向普拉巴克点了头,表示敬意。在这同时,他愤怒的眼神清楚表示,他对我非常不屑。然后他左推右操挤过人群,一路高声叫骂到车门。
“你付多少钱雇那个人?"
“四十卢比,林。”
“是!”我语气软化,但仍然气他,因为我觉得愧疚。“但拜托,接下来的行程,别只
四十卢比。这家伙带着我们所有行李,冲锋陷阵,杀进车厢,就只赚两美元。“四十卢比!"“没错,林,”普拉巴克叹气道,“很贵的,但这么好的膝盖就是贵。那家伙的膝盖很出名。一些导游抢着要他那对膝盖,但我说动他替我们服务,因为我告诉他,你是——我不知道英语该怎么说——我告诉他你脑袋有些不正常。”
“智障!你告诉他我是智障?"
“不是,不是,”他皱眉,想着该用什么字眼,“我想傻这字眼比较贴切。”“我来搞清楚,你告诉他我是傻子,他因此同意帮我们。”
“没错,”他咧嘴而笑,“但不只是有点傻,我告诉他你非常、非常、非常、非常、非常……”
“好,我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