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上胡子渣,看去总像是至少三天没刮样。他英语口音很重,用英语挑衅、批评人时带着冷冷恶毒,不管对方是熟人还是陌生人都样。有人讨厌他粗鲁和爱教训人,但还是忍着,因为他常常很有用处,且偶尔还不可或缺。他熟门熟路,从手枪、宝石,到最上等泰国白色海洛因,不管是哪种东西,他都知道在这城市哪里可以买到或脱手。而且,诚如他有时所吹嘘,只要价钱合理,只要不致严重危害个人舒适和安全,他几乎什都干。
“们在谈人们对世上最难得东西有不同看法,”卡拉说’,“但没必要问你怎想。”
“你会说心目中最难得东西是钱,”他懒洋洋地说道,“而们俩看法其实都没错。凡是精神正常、理性人,终有天会领悟到,钱几乎代表切。从长远历史来看,那些伟大原则和高贵道德都很有道理,但每天都要实际地过日子,是钱让人得以把日子过下去,人因为缺钱才不断努力。林,你呢?你怎说?"“他还没发表高论,而你来搅和,他更没有机会说。”
“现在大家扯平啦,卡拉。说说看,林,很想知道。”
“哦,如果你坚持话,要说是自由。”
“做什自由?”他问,说到最后个字时微微发笑。
“不知道,或许就是说‘不’自由。有那种程度自由,其实就够。”啤酒、咖啡送来。侍者把饮料重重往桌上放,非常粗鲁无礼。那时候,孟买商店、饭店、餐厅服务,不再是迷人或讨好人殷勤有礼,反倒变成唐突与敌视粗鲁。利奥波德侍者差劲态度远近驰名。卡拉曾说,那是全世界最喜欢去地方,因为会被当作粪土般看待。
“喝杯!”狄迪耶举起酒杯与酒杯相碰。“敬自由……喝酒自由!Salut!(干!)"他把高高杯子喝大半,张开嘴大声舒口气,很是满足,接着把剩下喝光。他替自己再倒杯,就在这时,又有两个人加入,坐在卡拉和之间。男女,男是个肤色黝黑、面带忧思、营养不良年轻人,他表情抑郁、不苟言笑,是个西班牙人,名叫莫德纳,从事与法国、意大利、非洲游客黑市买卖。他同伴是个身材修长而貌美德裔妓女,名叫乌拉,她接受他当她男朋友已有段时间。“哈,莫德纳,你来得正好,下轮酒就让你请。”狄迪耶叫道,伸手越过卡拉,拍打他肩膀。“可以话,要杯威士忌苏打水。”
这个较矮男子被这拍,立刻往后缩,面露不悦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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